溫時年不為所動。
斐白露急著趕回來,一大早都沒吃東西,好在溫時年準(zhǔn)備了兩人份的早餐。
她一邊吃,一邊打量溫時年,見他唇色泛白,問道:“你怎么了?身體不舒服嗎?”
簡達(dá)紹一愣,他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三爺身體不適?
不過斐白露這樣問,他作為秘書,便開口道:“三爺,需要我叫戴醫(yī)生過來給您看看嗎?”
“我看三爺身體不錯嘛,臉上氣色比在京城好多了,應(yīng)該沒什么大毛病?!睖匚牡录钡貌恍?,叫什么醫(yī)生啊!要是等會用這個借口推脫,不和他一起去蓬萊島,他爸交代他的任務(wù)就完不成了!
溫時年看了幾眼斐白露,手指摁了摁眉心,“我沒事,就是昨晚沒有睡好?!?
做了一夜的夢。
醒來卻怎么也想不起夢到的內(nèi)容。
只記得巍峨雪山、入骨寒風(fēng)和一個絮絮叨叨的女聲。
而這人對自己很重要。
“知道了?!膘嘲茁饵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等吃完早餐,她站起身,道“走吧?!?
什么意思?她也跟著一塊去?溫文德瞪了她一眼,臉色一時不好看,“這是我們溫家的產(chǎn)業(yè),你一個女人去湊熱鬧不好吧?”
斐白露不是一般人,有她在,他們的計(jì)劃說不定會有什么變數(shù)。
“那這熱鬧我也不去湊了?!睖貢r年捻著佛珠,氣定神閑。
只是漆黑的眼瞳閃著危險。
“別?。 睖匚牡录m結(jié)一番,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,不情愿道:“那就帶上你吧。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,蓬萊島的項(xiàng)目我家砸了很多錢,你去到后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待在房間里,別到處亂走!”
斐白露要是能聽他的,就不是她了。
蓬萊島名字雖然有島,但它其實(shí)建在山里。
蓬萊山上蓬萊島,寓意倒是挺好。
溫建元包下了一片山,改山名為蓬萊山,在山里挖湖造島,四周的山峰高聳入云,山勢險峻,中心則是人造小島,島上的建筑物白墻黛瓦,檐角飛翹,古色古香。
山間縹緲的云霧,使得整座山都顯得神秘而不可捉摸。
但想和真正壯闊的蓬萊仙山相比,還差得遠(yuǎn)。
斐白露只寥寥看了幾眼,便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。
“等見到你那位大伯,我?guī)湍憧纯?,是不是他對你的命格動了手腳?!膘嘲茁赌抗鈺r不時落到閉目養(yǎng)神的溫時年身上。
夢里似乎也有人時不時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,溫時年睜開眼睛看向斐白露,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復(fù)雜,是她嗎?
他低低嗯了一聲,“多謝?!?
斐白露抿唇,覺得他客氣了不少。
溫建元親自來迎接溫時年,笑吟吟,“時年侄子,有段時間沒見了吧,你看著氣色好了不少,臉上也有肉了,要是三弟看了你這樣,肯定很高興??磥斫堑娘L(fēng)水就適合養(yǎng)人,我在江城投資的蓬萊島項(xiàng)目沒錯?!?
說罷,想伸手去拍溫時年的肩膀。
那力道拍下去,若溫時年還是原先那孱弱的身體,不說受傷,也會難受。
斐白露站在溫時年身后,推著輪椅,避開溫建元的手。
“大伯對自己的眼光有自信就好?!睖貢r年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溫建元想試探溫時年身體狀態(tài)的計(jì)劃落了空,面上神色不變,背地里暗自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