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鎖在房間里斐母又開始發(fā)瘋了。
斐域煩躁地摁了摁額頭,這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??!
忽然,眼前投下一個陰影。
斐域回神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,多了一個帶著口罩的女人。
她靜靜地坐在那兒,明明看不清楚樣貌,身上的氣質(zhì)卻極其勾人,讓人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,舍不得移開眼睛。
斐域眼睛看直了。
他小心翼翼,試探性的問:“你是清若嗎?”
女人抬頭,露出那雙幽深的眼睛,“是我,大哥?!?
和斐清若對視一眼,斐域瞬間汗毛倒立,腳底竄起一陣危機(jī)感,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樣驚悚。
他強(qiáng)行讓自己忽略這種感受,咽了咽唾沫,開口道:“你好像變漂亮了……如果當(dāng)初你長成這樣,溫三爺肯定會被你吸引,成為你的靠山,而讓斐白露搶占先機(jī)!”
漂亮?斐清若摸了摸臉上的口罩,口罩之下是一張布滿可怕詭異青痕的臉,這也叫漂亮?
她眼眸淬著寒意,不過在斐域看過來時,又很快消失。
“大哥,今天我來,找你有事商量?!膘城迦羯ひ糨p柔,身上散發(fā)的清香沁人心脾,掩蓋了肉質(zhì)腐爛的臭氣。
“要商量什么事???”斐域動了動鼻子,眼神逐漸渙散,這香真好聞,好像曾經(jīng)在聞清雅身上聞到過。
商量把你的命給我的事的!斐清若眼底的惡意滿滿,她正要說話,響起“砰砰”的敲門聲。
斐母捶門,喊道:“清若回來了?放我出去!我要見清若!”
“別理她,她就是個神經(jīng)??!”斐域神情冷漠,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。
斐清若勾了勾唇,“大哥,我也有話要和她說,你把她放出來吧?!?
一條命是命,兩條命也是命,不如都給她好了。
斐域聞,如同提線木偶去開門。
門一開,斐母沖了出來。
她被折磨得瘦骨如柴,蓬頭垢面,身上一股難聞的臭味。
“清若,你幫幫媽媽吧。你幫媽媽去求斐白露!讓她放過我,我不想再受折磨!”
斐母清楚,她日日受到心魔折磨,經(jīng)受所作虧心事的譴責(zé),直面閻王審判,經(jīng)受十八層地獄之苦,是斐白露這個孽種搞的鬼!
而斐白露報復(fù)她,一定是源于嫉妒——嫉妒她讓清若享受了屬于自己的母愛。
她希望清若能向斐白露道歉,消除對自己的仇恨。
她對不起很多人,做了很多錯事,但唯獨沒有對不起斐清若,斐母握著斐清若的手,“清若應(yīng)該會答應(yīng)媽媽的吧?”
“嗤?!?
一聲不屑的輕笑。
斐清若厭惡地扯開,“你是我哪門子的媽?”
她掃了一眼不知情的斐域,又看向目含希冀、根本不瘋癲的斐母,惡劣笑道:“實話告訴你吧,我根本不是被掉包的無辜養(yǎng)女,而是斐孖和別人生下的女兒?!?
“從一開始,我就被他們故意送到你身邊,讓你養(yǎng)。你也確實聽話,養(yǎng)大了自己丈夫的私生女,甚至為了我和親生女兒反目成仇。說來你是斐家人里對我最好的,我真是謝謝你。”
“這不可能!”斐母目眥欲裂,一定是假的!
斐清若好整以暇看著斐母崩潰的表情,心情愉悅,繼續(xù)道:“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?是那個替你處理斐孖遺產(chǎn)、被你視為摯友的女律師聞清雅啊。你太蠢了,被我們母女倆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。”
“你!你!”斐母呼吸變得急促,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握她的心臟,用力地擰,傳來如刀割般的疼痛。
她發(fā)瘋似地想要打斐清若。
斐清若微微一勾手。
斐母的身體僵硬地倒在地上,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殘留著憤怒和怨毒。
斐域驚愕上前,卻發(fā)現(xiàn)斐母已經(jīng)死了,活像被氣死的。
他猛地抬頭,語氣有些沖:“清若你……”
“輪到你了?!膘城迦裘鏌o表情,手掌輕輕落在斐域的頭頂上。
這么輕輕一拍,沒有多大力道,然而落在斐域身上,他的靈魂都狠狠地攥住了。
他眼神空洞無光。
“我有事交代你,替我完成一件事?!?
“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