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
“喂,悅?cè)?。”孫煦堯今天遲到了,沒趕上一早的項目會議,這會兒正好有空。
“煦堯,你現(xiàn)在方便嗎?”她禮貌開口,“我想請你幫個忙?!?
孫煦堯沉默,等她說出后半句,見對方也在等他的回應(yīng),不得不再次開口:“什么事?”
“我朋友,金恒律所的許律師,可能跟瞳畫游戲的錢總有些誤會,錢總投訴了她私下聯(lián)系昂托的梁律……”
“我知道這個事,”孫煦堯打斷她的話,“放心,梁律很公正的,他會還原客觀事實的,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。”
孫煦堯話說得客氣,一語雙關(guān),斬斷了崔悅?cè)坏哪钕搿?
可崔悅?cè)滑F(xiàn)在怕的就是對方實話實說。
“煦堯,許律也是著急拉業(yè)績,她沒有做任何違反職業(yè)操守的事情,況且事情過去這么久了,并沒有給瞳畫造成損失,為什么……”
崔悅?cè)恍南轮?,假裝聽不懂他話里有話。
“悅?cè)唬瑖獯昧?,人都變天真嗎?”孫煦堯嘆了口氣,“如果我是錢總,我也會擔心。我花了錢,結(jié)果她一個律師,胳膊肘往外拐!你那個律師朋友,純屬想撈一把沒撈著,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碗飯,她把自己撐著了,把你推出來算怎么回事!”
“聽我一句勸,別跟著趟渾水。”
還有句話他沒說,就現(xiàn)在賀明川跟小女朋友的黏糊勁,他怎么可能為了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給自己找不痛快。崔悅?cè)粦?yīng)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
兩個人是從小長大的同學(xué)、發(fā)小,但畢業(yè)至今已經(jīng)相隔十年的時光,這十年里他們見面的次數(shù)屈指可數(shù),各自有了新的朋友圈和關(guān)系網(wǎng)。
同學(xué)情誼是這之中最微不足道的。
“我知道了,我再勸勸她?!?
崔悅?cè)粧炝穗娫?,不安的情緒一點一點擴大,如水面的波紋一樣擴散開來,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。
再過一個月,只要再過一個月!到了明年一月,一切都將塵埃落定!
她不能自亂陣腳!
“許律,這是下午開會用的材料?!眲⑺棘幈е晦募^來,她周末忙了兩天才趕上今天的進度。
全英文的資料,過去都是許頌自己整理。對方駕輕就熟的事情,放在劉思瑤這里就有點超負荷。
“謝謝,先放在這吧。”許頌指了指面前。
劉思瑤把材料放下,回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她現(xiàn)在對許頌說不上什么感覺。
最近秦淮手里有兩個就差臨門一腳的單子黃了,還有客戶提出了換律師。雖說公道自在人心,但被一葉障目者不在少數(shù)。
劉思瑤輕信許頌,給秦淮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,直接導(dǎo)致了她和秦淮的分手,她心里有怨,提心吊膽地等錢橙和許頌兩方對她的報復(fù)。
她做好了被許頌拖下水的準備。
也許秦淮說的對,她確實不適合做律師。
但對方對她的態(tài)度一如既往,讓她想不明白,做事更加謹小慎微。
至于錢橙,更是連半分關(guān)注都沒分給她。
她松了口氣,心底卻又酸澀不已。
定了定神,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資料上。
不知不覺,她又想起了秦淮在茶室的告誡。
“趁早換組。”
“沒人能保住許頌。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