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橙暫時放下心來。
“版號快半年沒發(fā)了,外面都開始裁員了,這個時候大家不敢輕舉妄動,我們還能茍一茍?!卞X橙說道。想到這里,她更是心下大定。
去年十一月,版號最后一次回暖,接著就是到現(xiàn)在,春暖花開,但游戲這個行業(yè)還在深冬,出版署絲毫沒有有要重新放開版號的跡象。
不少小公司沒挺過去,在這漫長的等待里破產(chǎn)了;像幻世這樣的龐然大物,也在出售工作室了。
而瞳畫游戲和歡暢行知,因為昂托資本前期的預警,算是逃過一劫。
錢橙無比慶幸他們壯士斷腕,雖然當時看來損失慘重,但長遠來看,屬實是嗅覺敏銳了。
“下周你們遇上了,不要硬碰硬,明面上幻世是你們的股東。”賀明川不放心地叮囑。
“知道了。”錢橙攪拌著咖啡,湊近了深吸一口氣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!”
見她這樣渾不在意,賀明川點點頭。
幻世究竟是敵是友,他們現(xiàn)在說不清。
就比如,因為幻世的入場,業(yè)界人士愿意給瞳畫游戲更高的估值。
同樣,因為實力的懸殊,如果幻世想要掌控瞳畫游戲,那么錢橙他們勢必會被邊緣化的。
是非黑白界限模糊,錢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賀明川擔心的那場會面,是下周在京市大廈舉辦的游戲行業(yè)的交流會,過去舉辦過幾場,干貨滿滿。
杜青陽也是從這里開始被行業(yè)大拿關注到的。
到了交流會這一天,現(xiàn)場人頭攢動,不僅幻世、暢風行這種超級大廠到場,還有很多二次元的中廠,以及瞳畫游戲這種從小廠往中廠穩(wěn)步前進的發(fā)展中公司。
“今年人比去年少了。”孟從理環(huán)顧一圈,見少了不少熟人,不由感慨。
“日子都不好過。”杜青陽附和。
孟從理口中少的那些人,是和瞳畫游戲同期成立的一些游戲公司,只是他們中的一些人,沒能挺過這年的寒冬。有人自降身價賣身求生存,有人則在這場無聲的風暴里默默消失了。
錢橙在心里嘆了口氣,瞳畫也不容易。他們底子比普通的初創(chuàng)公司厚實,誤打誤撞做了幾個正確的決策,這才走到今天。
“楊弋來了?!泵蠌睦碛酶觳仓鈶涣讼洛X橙。
“錢總,好久不見。”楊弋帶著幻世的一行人經(jīng)過,笑著跟錢橙打招呼。
“今年看來又是楊總一枝獨秀了?!卞X橙也笑得客氣。
“我看了你們海外發(fā)行的宣傳視頻,預祝錢總在中東再創(chuàng)佳績,我們也跟著沾光?!睏钸呛堑卣f道。
錢橙露出標準的微笑,眼神明亮地與楊弋對視。
走著瞧吧!
等瞳畫能走到跟幻世平起平坐的那天,她一定不會放過楊弋。
錢橙禮貌地點點頭,往前走去。
杜青陽和孟從理也熱情地跟眼前的人打過招呼,勾肩搭背地離開了。
符遠塵已經(jīng)到了,在前面跟偶遇的熟人攀談,見他們?nèi)诉^來,遠遠地沖他們揮手。
一代人心中有一代人的哈姆雷特,在這一行,沒有永遠的神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