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四皇子身份貴重,陛下不喜他與番族有過深關(guān)聯(lián),也怕太子猜忌他,所以這樁事便被壓下來,隱而不宣,知道的人不多?!?
原來如此,難怪前一世直到南苗發(fā)難,天下才知道蕭承竟還是南苗的圣子。
“四皇子自己知道嗎?”沈灼問。
“當(dāng)然知道?!鄙蜿珊眯Φ乜粗蜃?,“每年還要拿他的血去澆灌圣石,等著血玉花開呢。據(jù)說血玉花二十年一開花,是能活死人,肉白骨的神藥。”
“那他為什么不去南苗當(dāng)王?”沈灼繼續(xù)問。
沈晟垂下眼,道:“彈丸之地,他志不在此。”
沈灼聞心頭微震,看來大哥看出蕭承對皇位有所覬覦?;蛟S,阿爹也知道?前一世,阿爹說信錯了人,這個“人”到底是指的誰?
沈灼心思正在轉(zhuǎn),忽聽沈晟說道:“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。我聽說你最近很愛動手?要是你很閑,不如大哥和你過幾招?”.
“不,不了。大哥,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,我先走了?!?
說完,沈灼留下兩張弓箭樣式圖后,飛快跑了。
沈灼并沒料錯,沈晟確實知道蕭承的想法,不僅他知道,韓濤也知道。因為他倆與魏子淵是好友。
京都的冬日雖天寒地凍,大雪漫天,但仍擋不住少年將軍們的激情。
京郊的跑馬場上,寒風(fēng)呼嘯,白茫茫一片。大雪紛飛中,三匹駿馬如一道道閃電,疾馳而過。
胯下的馬,長鬃飛揚,四蹄翻騰;馬上的人,身姿矯健,肆意狂放。
紅棕色的馬率先跳過紅色旗幟標(biāo)識的圍欄,馬背上的人嘬著嘴,仰天長嘯,然后一甩馬鞭,爽聲大笑道:“哈哈哈~~又是我贏了!”
不等他笑聲散盡,另兩匹馬也跳過了圍欄,前后不過須臾之間。
“子淵的馬術(shù)當(dāng)屬漠北第一!”沈晟朗聲道,眉目疏闊。
“不過是你馬好?!表n濤眉眼含笑,嗤了聲,懶洋洋地。
“不管是馬術(shù)好,還是馬好,反正你輸了。走,喝酒去!這次該你出錢?!?
魏子淵一打馬,往馬場邊的小酒館去。三人點了幾壺酒,然后圍坐在一起。
“你這次真要留在京都,不打算回軍營了?”沈晟問道。
“老爺子死活不讓走,而且阿承也要離宮建府了?!蔽鹤訙Y喝著酒,突然瞇了瞇眼睛,眸中精光一閃,“況且,總要把秋獵的事查個清楚。我這人,從來是有恩報恩,有仇報仇。”
“有方向了?”沈晟問。
“左右不過那兩三個,等查實了再說。”魏子淵道。
“嗯,你剛才說你有恩要報恩?”韓濤嚼著花生米,散漫地問。
魏子淵挑眉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“那我家嬌嬌的恩,你可報了?”韓濤繼續(xù)問。
呵,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。魏子淵氣笑了:“你倆得的金創(chuàng)藥,可是我花了三十倍的高價去鬼市買來的?!?
韓濤胸腔漫出幾聲笑,懶散道:“哦,原來魏小將軍的命,就值兩盒金創(chuàng)藥?”
魏子淵沒好氣道:“那你待如何?”
韓濤正了正臉色道:“我家嬌嬌心地良善,又古道熱腸,只是她行事莽撞,容易闖禍。你既留在京都,那便對她多照看一二?!?
魏子淵默了默,然后指著沈晟對韓濤道:“我說人親大哥還坐這里呢,你是不是越俎代庖了?”
沈晟一笑,倒是不以為意:“阿濤說的,也是我要說的。父親身居高位,各方盯著緊,很多事情反倒不方便出面。以后若她惹上什么麻煩,由你從旁關(guān)照,是最好不過?!?
魏子淵突然想起那日,不由嘴角微翹,語氣中有絲笑意:“我倒覺得在京都敢惹上你家嬌嬌的,都得自求多福?!?
那幾個小女子,看著嬌軟,卻個頂個的十足兇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