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司將他拉到一邊,悄聲道:“方書記,從安全角度講,我總覺得您長期住宿舍不合適?!?
“哦?”通過這段時間相處,方晟知道小司行事踏實可靠,不是為巴結(jié)自己而危恫聽的人。
“您看,”小司比劃道,“宿舍位于鎮(zhèn)正府大院正后方,前面有兩條路進來,后面背對院子后門,如果兩輛車堵住前門通道,一輛車堵住后門,宿舍……您那扇門雖說是防盜門,我能五秒鐘打開您信不?后窗裝的防盜柵欄,徒手就能扭開……”
方晟越聽越心驚。隨著專案組步步緊逼,紀委漫天大網(wǎng)逐步收攏,他很懷疑陳建冬最終會狗急跳墻,在自己身上泄憤,因此安全問題至關(guān)重要。
“說說怎么預(yù)防?”
“我已看中了一處住宅,就在鎮(zhèn)正府大院斜對面巷子里……”
方晟手一揮:“走,過去看看!”
福祿巷距正府正門只有四十多米,巷口寬兩米左右,步行到小司所說的私宅約三十米,兩側(cè)都是兩米多高的院墻,不便攀爬。
“車子開不進巷子,不能強行沖撞院門,”小司低聲解釋,“這里全是單面墻,不易攀越,只要在巷子必經(jīng)之地裝兩個攝像頭,便能一覽無余?!?
私宅里住著一對老年夫妻,兒子長期在外做生意,孫子也在外面上學(xué),他們實際就是通常所說的空巢老人。見是方書記前來,忙不迭開門招呼。
院子不大,只有近二十平米,古墻斑駁滄桑,墻根幾個盆景形態(tài)各異,院里老槐樹雙臂都抱不過來,頗有幾分民國遺風(fēng)。堂屋里陳設(shè)簡單,一張八仙桌,幾張?zhí)珟熞?,正中供著佛像香燭,東廂房是臥室,西廂房是書房兼儲物柜,面積都在十五六平米左右,兩小口住足夠了。
堂層右側(cè)有個小門通向后院,空間更小,一間廚房,一個衛(wèi)生間,還有口水井。方晟轉(zhuǎn)了半圈正準備折回,小司拉著他來到廚房右側(cè)大樹后面,原來竟藏了個小木門,大概常年累月不用,上面掛的鎖已銹得不成樣子,大概稍微使點勁便能扭斷。
“通向哪兒?”
小司聲音更輕:“福祿巷西側(cè)的福壽巷,出口被車棚擋住了,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?!?
方晟看看院墻,小司會意,道:
“加圈電網(wǎng)和紅外警報器,外加攝像頭,可阻止翻墻而入;唯有從正面突破,只須換特固防盜門,內(nèi)側(cè)加根門閂,臨睡前在院里布防,起碼能延緩對方五分鐘左右,足以等到我從對面宿舍趕來?!?
方晟頜首:“堯堯固定住這兒,中午時間短我偶爾還睡宿舍,這樣給外界造成錯覺?!?
“那樣更好?!?
既然基本滿意,接下來就是說服那對老人賣房,價格并不是問題。老人撥通兒子電話,由兒子直接與方晟談,幾分鐘便以四十三萬元成交。對方很滿意,因為就在幾個月前相鄰院子、面積也差不多,成交價是三十七萬,他打算拿這筆錢買套大房子,把二老接過去安享晚年。
等下午三點鐘股市收盤,叫趙堯堯過來看,她自然非常滿意。長時間悶在宿舍,空間小,人來人往,有時晚上都有人到宿舍談工作,必須時時身穿正裝,確實有點郁悶。院子雖小了點但自成體系,有家的感覺。
傍晚方晟便將錢匯到對方賬戶,第二天老人便搬到快捷酒店,等兒子開車來接,小司則開始忙碌著安裝各類安全設(shè)備,趙堯堯也網(wǎng)購些電器、家具,將小窩裝扮得又溫馨又舒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