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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夫妻間的協(xié)議

一架隱形私人飛機上,一個身穿將星軍裝的青年端坐著,盯著窗外的云層怔怔出神。

他那深邃的眼眸,如同容得下日月星辰,仿佛在俾睨天下。

年輕的臉上,復雜的神情,透著滄桑,和他的年齡非常不符。

六年前,他還在牢獄之中,因為出格的表現(xiàn),被選中秘密訓練。

僅僅六年時間,他創(chuàng)造了太多的不可能。

如今,他一統(tǒng)為帥,掌控華原四區(qū)之二的南北兩區(qū)的兵員指揮,稱南北域主。

他是史上最年輕也是戰(zhàn)功最卓越的域主帥將。

他就是傳說,他就是江南!

作為一方主帥,可謂是一呼百應。

任何事只要他一個命令,就可以馬到功成。

今天,江南卻要親自去辦一件事,讓了解江南的人無論如何想不到。

“百靈,我讓你調(diào)查的事情,結(jié)果怎么樣?”

旁邊立著的一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人,一身上將頭銜的軍裝。

“報告,已經(jīng)找到了。可是您一定要親自去嗎,這樣的小人物,根本就不值得你動手,您只需要一個命令,我可以馬上去毀滅他們。”

江南嘴角扯起一抹冷笑,眸中殺意凜然。

六年前,新婚之夜,他被設(shè)計陷害,污蔑他殺人藏毒,證據(jù)確鑿,判了死緩。

腦海里揮之不去的,是他被抓走的時候,妻子林若蘭那含淚的眼神。

楚楚可憐的樣子……

當時她已懷有身孕,眼神中流露出的是難過、委屈、憤怒……還有懷疑。

他經(jīng)常在夢里,回到了家,看見了妻子孩子,他們圍著他,一家人開開心心的。

“有些事,必須由我出面解決?!?

六年前的恩怨,是時候做個了結(jié)了……

“應該是這里了。”

江南來到了一棟老舊的房子前,久遠的記憶撲面而來。

這是他小時候住過的房子。

從孤兒院被領(lǐng)養(yǎng)后,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。

只是奇怪的是,四周張燈結(jié)彩,里面也熱熱鬧鬧的,似乎在舉辦什么宴席。

門口,一個男人正在獨自喝著悶酒,額頭皺紋很深頭發(fā)花白,悶悶不樂的樣子,和這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。

“少喝點,這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身體。”

“就老子這酒量,千杯不醉……”

江功成紅著臉抬頭瞥了一眼,整個人愣了好一會兒。

他似乎難以置信,以為自己喝醉了眼花了,太想念多年未見的兒子。

他掐了自己幾下后,這才確信。

眼前這個偉岸挺拔的男子漢,就是他日盼夜盼的兒子。

雖然只是養(yǎng)子,卻勝過了親骨肉。

“你個臭小子,你還知道回來啊,想死老子了,老子看看?!?

江功成在江南身上摸著,江南寬闊的胸膛,結(jié)實的肌肉,無不盡顯陽剛之氣,看著就精神百倍,如同人中龍鳳。

“好,好,太好了啊。”

江功成眉開眼笑,眼睛濕潤了。

自從江南被抓走后,他忍受了多少冷漠和嘲笑啊。

可是,他深信江南的品德,從沒有放棄過。

“老伴,你快來看看,誰回來了。”

江功成揉了揉眼睛,拉著江南的手進屋去。

屋內(nèi)喜氣洋洋的,幾桌子親朋好友正在吃飯。

這讓江南有一些疑惑。

“你妹妹夢婷,快要嫁人了,今天你妹夫來送禮呢。你媽非要顯擺一下,還請了這么多人來湊熱鬧,你知道我這人不愛熱鬧,所以……”

江功成欲又止,提起這個,表情有一些不自然。

江南也是頗感意外。

他在人群中,尋找江夢婷。

六年前他離開的時候,她還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,現(xiàn)如今,時光飛逝,她已經(jīng)出落成一個楚楚動人的大姑娘了。

此時,江夢婷也正朝江南這邊看過來,她張了張嘴,欲說還休。

“這是喜事呢,值得慶賀一下?!?

江南表面上波瀾不驚,腦海里,卻是浮現(xiàn)起一些回憶來。

從小到大,江夢婷都是喜歡黏著他這個哥哥的,走到哪兒都要跟著的。

他結(jié)婚的那天,他記得,江夢婷躲在房間里哭,不肯出來。

他也記得,他被抓的時候,江夢婷看他的眼神。

“丫頭,給你帶了一點小禮物,就當是恭喜你的吧。”

江南走過去,剛要從包里拿禮物,忽然一只手過來推他。

多年來戰(zhàn)場上的殺伐,槍林彈雨的洗禮,讓江南條件反射的準備還擊。

但是抬頭,卻看見了養(yǎng)母張春秀那憤怒的臉,怨恨的眼神。

他立刻松開了手,有些激動的說道:“媽,我回來了?!?

“你進去才幾年啊,怎么就回來了,不是被判了無期嗎,你該不會是越獄逃出來的吧?”

張春秀沒有江南想象的那種母子重逢時的激動和喜悅,甚至一句關(guān)懷也沒有過。

這讓江南有一絲失落和酸楚,雖然只是養(yǎng)母,可是在他眼里,卻早把她當成親媽了。

這幾年,他保家衛(wèi)國,無法分身。

關(guān)于相見的場景,他甚至設(shè)想了千百遍,可是想到換來的卻是這句話。

“媽,我沒有,我是從軍中回來……”

“別叫我媽,我沒有你這樣丟人現(xiàn)眼的兒子,你還有臉回來呢,什么軍中?你明明就是去坐牢了,還非要說自己當兵了,老頭子你趕快打電話問問看,他到底怎么提前回來了?”

張春秀緊張兮兮,立刻拿出手機來,遞給了老伴江功成。

她是那樣的冷漠,趕緊離的江南遠遠的,生怕和他有任何關(guān)系似的。

江南被抓走的這幾年,她受盡了別人的嘲笑和指責,很多人說她養(yǎng)了一個殺人犯兒子,簡直不得好死。

也因為這個,她在娘家人面前都抬不起頭,娘家人笑話她活該,領(lǐng)養(yǎng)了一個白眼狼還不如一個野種。

不光如此,原本他們一家?guī)卓谌?,受著江家大家族的庇護,日子過的風風光光。

卻在一夜之間,受到了排擠和欺負。

江家人認為江南給家族蒙羞讓家族受辱,把他們一家人趕到這個破舊的老宅子住。

看見江南的一瞬間,張春秀淤積已久的的憤怒和羞辱一下子被點燃,爆發(fā)了。

“你,你給我滾去外面啊,別在這里站著,你要是個逃犯,那我們就會被你牽連受累的。”

“你少說兩句好不好,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,你就一點不想他?”

江功成有些急了,拉著江南,生怕他真的出去了。

“就你想他,你整天想著他,灌醉了酒就叫他的名字,當初要不是你發(fā)神經(jīng),非要把他領(lǐng)養(yǎng)回來,會有這回事嗎,我們一家子會這樣受苦受累嗎?”

張春秀徹底惱怒,又羞又急的直跺腳。

“好了,我懶得跟你說,總之兒子的話我是信任的,兒子你說你是當了兵是吧,你就給我爭口氣啊,不是有證件嗎,拿給大家看看。”

江功成立刻在江南的包里尋找,找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證件本。

“真的有呀,爸,快看看,哥是什么級別的?”

江夢婷眼前一亮,從小到大,她就崇拜軍人,這也是受了江家老爺子的影響。

雖然她也一開始不信江南會做出殺人犯法的事,可是幾年過去了,大家都這樣說,連母親張春秀都那樣認為,她的信念開始動搖了。

何況她也有了新生活,雖然她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多年感情的哥哥。

那個她從小就黏著的,寵愛著她的哥哥,甚至她曾經(jīng)想要找一個他這樣標準的男朋友。

現(xiàn)在,這個證件,似乎給了她一線希望。

“看不懂,也不知道是啥級別,兒子你是什么官兒?是個班長還是排長啊?!?

江功成撓撓頭,這證件他從沒有見識過,上面的一些符號他都不認識。

“最少是班長吧,我哥都離開六年多了呢,按道理應該是。”

江夢婷微微一笑,水靈靈的眼神,越來越充滿希望。

“班長的證件我見過啊,不像,起碼是個排長的吧,兒子你說。”江功成似乎有一些自豪得意。

“我現(xiàn)在是將軍,也管一些將軍?!?

江南站的筆直挺拔,眼神十分堅毅。

“什么玩意兒,吹牛到天上去了吧,還將軍,我看你連一個小兵你都算不上,鬼知道你這是哪兒來的假貨,糊弄我們不懂是吧?!?

張春秀馬上就來潑冷水了,她一把搶過了那證件,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。

隨后,她連忙回頭朝著人群后面喊了一聲。

“女婿,你過來看看,你見多識廣,看看這是個什么東西?!?

江南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,剛好,和一個年輕男人對視。

年輕男人眼神很高傲,一身精致西服,手里拿著手帕捂著鼻子,臉上涌現(xiàn)出煩躁的表情。

他就是江夢婷的未婚夫李耀光。

李家是南城的大家族之一,頗有聲望,家境雄厚。

在他眼里,這群人實在是低俗和聒噪,尤其是準丈母娘張春秀那尖銳的聲音,透著巴結(jié)討好,讓他覺得更是下賤做作。

對于江南的到來,李耀光完全是不屑一顧的。

這個早就臭名遠揚,背負著罪惡之名突然回來的江南,簡直是打擾了他的雅興。

而江夢婷能夠被他看上,無疑是她全家人都高攀了他李家。

當然,他之所以和江夢婷訂婚,一來是李家家族的要求,想要繼承財產(chǎn)必須要有對象。

二來,是因為他認識的女人中,江夢婷是最漂亮的。

“拿過來我看看?!?

李耀光裝模作樣的揮了揮手,坐著一動沒動。

張春秀急匆匆的小跑著過去,遞給了他證件。

李耀光根本就不認識這證件,也無法體會到它的非凡意義。

這是多少人,窮極一生在軍旅中也無法達到的高度。

不過,為了顯示他是多么的高貴和博學,看都沒有看一眼,就輕描淡寫的說道:“這是假的,一看就是冒牌貨,幾塊錢就可以找人刻印一個,你們真沒有見識?!?

話音剛落,李耀光徑直把那證件扔向了地上。

就在證件要落地的一剎那,江南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,閃身而去。

證件回到了江南的手中,他收了起來。

看向李耀光的眼神凌冽而森然,鋒芒畢露。

李耀光只覺得一陣寒意撲面而來,他的衣服和頭發(fā)都漂浮而動,旁邊桌子上的杯碗忽然顫抖不止。

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,有些奇怪。

不過很快,李耀光就恢復常態(tài),鼻子里哼了一聲,非常嫌棄的看了看江南。

“你瞪什么瞪?我說錯了嗎,一個破假證還當寶貝呢又不能當飯吃,真沒想到啊,你才回來就想坑蒙拐騙,是想再被抓進去坐牢嗎?”

提起坐牢,江南眼里的火焰更加炙熱,他咬了咬牙,捏緊了拳頭。

腦海里下一秒的畫面,李耀光的腦袋已經(jīng)被他擰下來了。

只是,在親朋好友面前,江南很快就把情緒收斂了。

這些年的腥風血雨,他早就擅長克制自我了。

“你就是夢婷丫頭的未婚夫?你應該叫我一聲大舅哥。”

江南把手伸過去,不卑不亢,禮貌性的想要打一聲招呼。

李耀光卻只是擦了擦手,完全嫌棄他很臟似的,走過去,摟著江夢婷的肩膀,好像是故意在向江南示威,讓他知道什么是分寸。

“夢婷,你這個哥哥怎么一點品德都沒有,人知錯就改,浪子回頭金不換,可是他居然連你和你爸媽都騙,簡直沒有你一丁點的善良淳樸啊。”

“就是啊,也不知道回來干什么,還嫌我們丟人現(xiàn)眼不夠嗎,真不知道害臊,別理他了好女婿,你繼續(xù)吃飯吧,來我請你喝一杯酒?!?

張春秀舉著杯子,親自過去給李耀光倒酒,還先干為敬。

“我們一塊敬李少,以后我們家夢婷嫁過去,你可要多操操心了,可別太慣著她呀?!?

親朋好友馬上就圍到李耀光那邊去了,瞬間對江南失去了興趣,甚至有一些厭惡。

他們竊竊私語,卻都是冷嘲熱諷的話。

江夢婷被張春秀拉著吃飯,也無暇顧及江南了。

她站在李耀光身邊,陪著笑臉,偶爾回頭看一眼江南,卻是透著失望和痛惜。

對她而,昔日的那個讓她崇拜愛慕的哥哥,或許真的不在了。

這幾年,居然讓他變成了這樣的一個人,不是脫胎換骨,而是自暴自棄。

“兒子別理他們了,他們都沒見識但是老子信你,你偷偷跟我說,你真的是將軍了?。俊?

唯獨江功成,非常的堅信。

“我說的是真的?!?

江南眉宇間閃爍一絲慍怒,不過稍縱即逝,看樣子,這些誤會和成見,真的很深。

“是真的啊,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啊,男子漢大丈夫,何必在乎別人怎么看怎么說,我們爺倆喝兩杯,當是為你接風洗塵?!?

江功成非常欣慰,拉著江南過去另外一個桌子坐下來,又打開了一瓶酒。

“爸你少喝點,差不多就行了?!?

就在這時候,外面有人敲門,進來了一個穿軍裝,步伐鏗鏘有力的美麗年輕女人。

她是江南的部下百靈。

大家被百靈吸引住了,這個女人也太有氣質(zhì)了,他們好奇的問東問西的。

“你是誰呀,有什么事嗎……”

“你們好,我找江南,我是他的部下,跟他匯報一下相關(guān)工作?!?

百靈走到江南跟前,給他敬了一個禮。

“真的假的,不至于吧,就他那樣還能有你這樣的部下呢?”

“你們看,她肩膀上的頭銜啊,是不是很高,起碼是個少將哇?!?

大家議論紛紛的,都覺得很好奇。

江南朝百靈看了一眼,起身說道:“我還有點事要辦,先出去了,你們玩的開心點?!?

張春秀巴不得他馬上離開,趕緊說道:“要走趕快走,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了。你能有個什么正經(jīng)事要辦,搞的好像你真的是個領(lǐng)導很忙似的。”

江南沒有接話,只是看向了江夢婷。

“丫頭我走了,改天再回來看你?!?

隨后江南朝張春秀和江功成敬了個禮。

那一刻眼光灑在江南的身上,他的眼神如此堅毅,身形如此偉岸,像是一座大山那樣巍峨不可撼動。

江夢婷忽然間有了一絲錯覺。

“哥,你去哪兒?”

江夢婷有一些情不自禁,心跳加快了些。

“我有點工作要做,這禮物你收著?!?

江南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。

“工作,可笑吧,你剛出來能有什么工作,這里又沒外人,大舅子你難道就不能說點實話,如果你需要工作的話,可以去我的公司,我那里剛好缺個掃地倒垃圾的?!?

李耀光冷笑一聲,斜著眼看江南。

“謝謝你的好意,我不需要?!?

江南轉(zhuǎn)身就走。

江功成有些擔心,送江南出門去。

“兒子你要去忙工作了嗎,好好的做啊別太辛苦,家里隨時歡迎你回來?!?

目送著江南和百靈上了門口一輛軍車后,江功成算是徹底放心了,他回來的時候,還哼著歌,又情不自禁的拿起酒瓶子。

只是想起江南的提醒,他又把酒瓶子放下來了。

“老頭子你高興個啥啊,你還當真了?”張春秀馬上又是一句冷話。

“你曉得什么,婦人之見,關(guān)于江南的很多事情,你都不知道的,我也沒有跟你說起過。”

江功成微微一笑,話里有話。

“老丈人,江南這明顯又是在欺騙大家啊,你們想想看那女的什么級別,少將啊,怎么可能是江南的部下,那江南豈不是比我們南城的市長還厲害。”

“弄虛作假也搞的像樣一點好吧,隨便去哪里請了個演員吧,我一眼就看出來穿幫了。”

李耀光自鳴得意,忍不住好笑了起來,笑的肩膀都在抖動。

他的猜疑很快就獲得了大家的認可。幾乎所有人都在罵江南是個敗類,以后離他遠點。

“放心,下次我保證不讓他進門,丟人丟到家了?!睆埓盒銘崙嵅黄?。

“懶得理你們,老子睡覺去了?!?

江功成白了李耀光一眼,就當沒聽見似的,背著手去房間了。

“夢婷你發(fā)什么呆,吃完飯了多陪陪我女婿,要不然你們出去玩也行?!睆埓盒阃屏送平瓑翩谩?

“噢,知道了?!?

江夢婷望著桌子上的禮物盒子,剛要伸手去拿。

張春秀立刻把盒子扔在了角落里。

“他從牢里出來,能給你什么好東西啊,頂多是個地攤貨?!?

“丈母娘說的對啊,夢婷啊你想要什么禮物,只要你說我馬上給你買,就算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給你摘下來?!?

李耀光踩著那禮物盒子,擦拭著腳掌上的灰塵。

江夢婷看了看禮物盒,望著江南離開的方向,重重的嘆了口氣,勉強的對著李耀光笑了笑……

“域主,這是你讓我調(diào)查的資料,請您過目?!?

車上,百靈把幾張照片遞過去給江南。

江南撫摸著照片,神情有一些凝固。

照片上,是一個漂亮的女人,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。

這是他多年未見的妻子林若蘭和女兒林可兒。

“她們現(xiàn)在過的怎么樣?”

江南凝視著照片,想起他那天被抓走的時候,妻子林若蘭的眼神。

這些年來,戰(zhàn)場上的槍林彈雨,所經(jīng)歷的傷痛和生死,都不及她那個眼神,在心中留下的刻痕。

“您離開之后,夫人非常獨立。不顧林家人反對,獨自生養(yǎng)了林可兒,如今母女相依為命,依然經(jīng)營著公司,但是,和江家以及林家的關(guān)系都鬧僵了。”

江南看著女兒的笑容,眼眶有一些濕潤。

就算大敵當前生死瞬間的時候,他也不曾眨一下眼,可是此刻他流露出的溫情,讓旁邊的百靈感到萬分意外。

要是讓那些仇敵和國際罪惡團伙的首腦看見,怎么也不會相信,這個殺伐果斷讓人聞風喪膽的人,會有這樣的一面吧。

此刻,百靈仿佛明白了,為何江南要親自回來處理一些事了。

“關(guān)于李家的事,你去查一下,特別注意李耀光,有什么情況跟我匯報。”

“域主,區(qū)區(qū)一個李耀光,您要是不滿意,我立刻去讓整個李家消失,再也不會出現(xiàn)在你的面前?!?

“不必,他畢竟是夢婷選擇的,我應該尊重她,就這樣吧,我現(xiàn)在要去見見我的女兒?!?

“我馬上給您安排一下,好讓你們相見?!?

“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了?!?

江南下了車,去路邊騎了一輛共享單車。

等他到了林若蘭的公司后,發(fā)現(xiàn)公司比幾年前的規(guī)模,要大了好多倍。

“看樣子,這幾年,她吃了不少苦啊,花了多少努力才有這個結(jié)果?!?

江南已經(jīng)有了計劃,他應聘了公司的一個清潔工,立刻開始上崗工作。

“如果她看見我,是恨我呢還是早把我給忘了?”

“女兒也不認識我吧,還是不要嚇著她們的好?!?

在戰(zhàn)場上叱咤風云,讓人望而生畏的年輕統(tǒng)帥,沒想到此刻卻緊張的像個不經(jīng)世事的稚嫩孩子。

借著掃地的機會,江南找到了總裁辦公室。

好多年了,就算面臨千軍萬馬他也沒有這樣心跳過,可是現(xiàn)在,他居然猶豫了好一會兒,才敲了敲門。

沒有人回應,門也是鎖著的,江南未免有一些失望。

他轉(zhuǎn)身打算離開,忽然有個小女孩跑過來了。

“叔叔你找我媽媽呀?”

江南渾身顫抖了一下,小女孩正是他的女兒林可兒。

雖然已經(jīng)做了父親,但是,這位統(tǒng)帥卻不知道如何和女兒相處,因為這才是父女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面。

他想過太多和女兒相見的場面,沒想到卻是這樣突然。

“叔叔你怎么了呀,你這里好臟呢,你一定很累吧?!?

林可兒伸出小手,給江南擦了擦衣服上的灰塵,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。

江南剛要伸手去抱她,忽然間,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。

“你干什么?離可兒遠點?!?

林若蘭急匆匆的跑過來,十分緊張的將林可兒攬入懷抱,警惕的看向江南。

下一秒,林若蘭忽然就愣住了,漂亮的臉上透著不可思議的神情。

“蘭,我回來了……”

江南欲又止,深情的凝視著林若蘭。

六年了,朝思暮想,在夢里他無數(shù)次期待和她的重逢,今天終于見到了。

她似乎變了許多,更加成熟更加的有魅力,儼然是一個氣質(zhì)高雅的美女總裁。

當年林若蘭就是南城有名的美麗佳人,有多少權(quán)貴子弟排著隊瘋狂追求林若蘭,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。

可是林若蘭卻是冷若冰霜不為所動,論出身論家境江南都不及那些追求者一分。

但忽如一夜春風來,林若蘭公然宣布她心有所屬,甚至主動的去找江南約會。

誰都不知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讓這個絕代佳人那么沖動和糊涂,甚至當眾對江南示愛,表露她的芳心。

當林若蘭告知于眾,她此生非江南不嫁的時候,整個南城有多少男人在暗中流淚。

又有多少王公貴族富家子弟在深夜里買醉,呼喊她的名字,認為天道不公,為她感到萬分不值。

可偏偏,林若蘭就是那么義無反顧的嫁給了江南。

若不是新婚那天突發(fā)的事,如今二人或許早已經(jīng)是神仙眷侶,羨煞旁人。

他原本準備了很多話要對林若蘭說,可是現(xiàn)在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。

“你,你怎么回來了?”

林若蘭打量著江南,居然差點沒有認出來。

她原本以為,這輩子都見不著他了。

“我……”江南千萬語卻是如鯁在喉,欲說還休。

這個在萬千軍中威風凜凜的將帥之才,如今在一個女人面前,卻顯得那樣羞怯和拘謹。

“媽媽,這位叔叔是誰呀?”林可兒歪著小腦袋,對江南非常的好奇。

“可兒乖,你去里面玩會兒吧,以后不許跟陌生人隨便接觸,聽明白了嗎?”

“可是叔叔不是壞人呢,他看起來很辛苦的?!?

林可兒朝江南呵呵一笑,做了一個鬼臉就走進辦公室了。

“我們的女兒真可愛。”

江南望著林可兒情不自禁的說道。

林若蘭卻是臉色一變,非常憤怒。

“什么我們的女兒?她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?!?

“蘭我調(diào)查過,在我離開后幾個月可兒就出生了……”

“你調(diào)查我?你想干什么?你該不會是來跟我爭奪女兒的吧,我告訴你姓江的,你趁早死了這個念頭?!?

林若蘭警惕的后退了幾步,做出防范動作,好像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壞蛋,隨時準備拿出手機報警。

“我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

“你不要狡辯了,那你為什么要穿著清潔工的衣服呢,你該不會是想偽裝接近可兒然后悄悄的把她帶走吧,幸虧我發(fā)現(xiàn)的及時。”

“沒有,我只是……”

“你馬上走開,要不然我就叫人了?!?

林若蘭情緒激動,拿出手機打算撥號了。

江南沒想到幾年沒見,現(xiàn)在居然鬧的這樣僵硬。

“蘭你聽我說,我這次回來只是想回到你們母女身邊,讓你們重新過上好日子。把曾經(jīng)我們失去的彌補回來……”

“你夠了江南,少假情假意了吧,你真的是太幼稚了一點。我們已經(jīng)是過去的事情了,你認為我還會跟一個罪犯在一塊過日子嗎?”

林若蘭的話深深刺痛了江南,別人這樣看他也就無所謂了,但她是他最在乎的人。

“我不是罪犯我可以解釋,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?”

江南上前握著林若蘭的手,輕輕的用他寬闊堅實的胸膛環(huán)繞著她。

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,讓他夢牽魂縈的溫度,讓他有些沉醉。

“你要干什么,放開我?!绷秩籼m觸電似的,掙扎了起來,似乎感到羞辱。

“蘭,你聽我說,我知道這幾年你很難,可是我回來了一切都可以回來了?!?

江南越抱越緊,再也不想放開她了。

林若蘭呼吸急促滿面通紅,她試圖掙脫可是卻動不了,干脆不動了。

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,她的眼神變得憤怒而怨恨,就那樣看著江南。

“我們回不去了,這幾年,我對你的心,已經(jīng)死了?!?

聲音很小,卻是字字誅心。

江南好像又看見了多年前他被抓走時,她那個眼神,宛如傷口被硬生生的撕開。

兩個人對視了幾秒,沉默的可怕。

就在此時,一個男人的怒吼聲打破了這一切。

“混賬東西給我放開若蘭,你是不是想死啊?!?

來人是江萬斌,江南的弟弟,如今江家最炙手可熱的繼承者。

當年,林若蘭的眾多追求者之中,江萬斌也是其一。

江南和林若蘭宣布結(jié)婚日期的時候,江萬斌醉的一塌糊涂。

當江南被抓走后,江萬斌覺得機會來了,根本不顧及林若蘭是他嫂子的身份,對林若蘭狂熱追求。

他來這里是和以前一樣,約林若蘭吃飯的。

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清潔工居然敢對林若蘭動手動腳的,江萬斌也沒想到會是江南,順手抄起了一個凳子就狠狠的砸過去了。

這一下用力迅猛,普通人肯定要頭破血流。

伴隨著林若蘭的尖叫聲,凳子四分五裂。

江萬斌只覺得一股強勁力量轟然而至,巨大的撞擊力讓他整個人彈飛了好幾米遠,一跟頭栽倒在了地上。

江萬斌沒來得及爬起來,一只滿是老繭的拳頭已經(jīng)到達了他的鼻梁。

呼嘯的風吹的他的臉生硬的疼,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。

他下意識的捂著頭,沒想到拳頭在離他幾厘米的地方忽然停下來了。

“萬斌,是你?”

江南收回了拳頭,渾身的殺氣也瞬間消失,趕緊伸手過去扶起江萬斌。

“南哥?怎么是你?”

江萬斌神情有些不自然,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。

林若蘭跑過來了,非常的憤怒。

“江南你瘋了嗎,你真的是無可救藥,這么多年我以為你變了,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暴力野蠻,幾年的牢獄沒有好好的改造你讓你知錯悔改嗎?”

“哎喲我的腰好疼,若蘭你幫我看看吧?!?

江萬斌扶著墻假裝站立不穩(wěn),很痛苦的咬著。

“傷哪里了我看看,很嚴重吧我叫人送你去醫(yī)務(wù)室?!?

林若蘭過去扶著江萬斌,江萬斌趕緊挽住林若蘭的胳膊,還朝她身上靠過去。

江萬斌一瘸一拐的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若蘭你別怪南哥了都是個誤會呢,我剛剛還以為是流氓占你便宜呢,哎喲疼死我了?!?

“你干的好事,江南我真的對你很失望?!?

林若蘭立刻叫了幾個屬下過來幫忙。

江萬斌用眼角悄悄的瞥了江南一眼,偷偷的笑的很是得意。

“南哥你可別走啊,等會兒我給你安排一下給你接風洗塵,我們哥倆好好的喝兩杯。”

幾個人把江萬斌扶著上了電梯后,江萬斌就推開了他們。

“咦?斌少你沒事?”其中一個屬下很驚訝。

江萬斌扇了他一巴掌。

“廢話,老子能有什么事,你們在林若蘭這里臥底做事,給老子機靈點聽見了嗎?”

“知道了斌少,剛剛那個人是江南嗎,他怎么回來了?”

“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,但是他這次回來,準不是什么好事情,沒想到一回來就給老子一個下馬威。”江萬斌咬著牙很惱怒。

江南還沒有被抓走之前,就是江家最優(yōu)秀的,僅僅花了半年的時間,把江家家族集團的盈利提高了好幾倍。

遠遠的超越了父輩好多年的成效,受到了江老爺子的厚愛和家族的贊揚。

無論江萬斌如何努力都被江南淹沒了光芒,這讓江萬斌因為嫉妒萌生了仇恨。

自從江南走后,江萬斌可以說是在江家呼風喚雨前途無量,在整個南城都算是風生水起。

這幾年江萬斌以為江南回不來了,一直在追求林若蘭,眼看就要有進展了。

沒想到,江南會突然出現(xiàn),讓江萬斌有一些措手不及。

“斌少,江南一個坐了牢的人臭名遠揚了吧,現(xiàn)在就算是回來了也屁都不是呢,在江家沒有身份地位了,就好像是一條狗差不多。”

“是啊,你何必要顧慮他那么多,剛剛就該當著林若蘭的面狠狠的教訓他一頓。讓她感受你的陽剛之氣愛上你,心甘情愿的投懷送抱?!?

“你懂個狗屁啊,那樣的話林若蘭會覺得我很沒有肚量,老子這是苦肉計?!?

“那就這樣算了?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會怎么看你?”

“當然不能,不管江南這次回來想干什么,我要讓他知道一切都晚了無法挽回了,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知道,屬于他的時代已經(jīng)過去了,現(xiàn)在這里老子說了算?!?

“這才像斌少啊,放心吧交給我們?nèi)マk吧,保證讓江南后悔回來,說不定馬上就會嚇的屁滾尿流的夾著尾巴就跑回去了。搞不好他還會覺得還是牢里安全呢……”

對于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,江南自然心知肚明。

如果剛才的人不是江萬斌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個死人了。

雖然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但是江南是看著江萬斌長大的,一直把他當?shù)艿堋?

發(fā)生這種事,也是江南不情愿看到的。

“萬斌最近經(jīng)常來這里嗎?”

江南問林若蘭。

“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嗎,你剛回來就打你弟弟,不覺得你這個人太殘忍太可怕嗎,如果不是萬斌這幾年幫著我,我一個女人能夠把公司做這么大嗎?”

林若蘭原本對江南僅存的一絲絲希望,就在剛才他動手的時候,已經(jīng)徹底破滅了。

江萬斌雖然一直對她這個大嫂死纏難打,可是這幾年的確多虧了他在身邊。

以林若蘭這樣的絕世姿色,那么多不懷好意的男人惦記著她,要不是顧忌江家忌憚江萬斌的話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
“這么說,我應該感謝一下萬斌了?”

江南自嘲的笑了笑,眼里卻閃過肅殺之氣。

他讓百靈調(diào)查過,當年他被突然鋃鐺入獄,或多或少和江家家族內(nèi)部的人脫不了干系。

而江萬斌就在懷疑的名單之中。

不僅僅是江家,還有南城的周吳鄭王四個家族,一個也跑不了。

很快,江南就要親手去毀滅他們。

此刻江南的樣子讓林若蘭感到緊張又可怕。

“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?江南我警告你如果你對萬斌有什么企圖,我饒不了你,你還在這里干什么?我不想看見你,請你馬上離開聽見了嗎?”

“好我走,你不要生氣?!?

江南身上的殺機瞬間消失,朝她微微的一笑,轉(zhuǎn)身走向樓梯。

林若蘭狠狠瞪了一眼,扭過頭去就直接進辦公室,哐當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

江南并沒有走遠,很快又折返到林若蘭的辦公室門口,拿著掃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,好像是抱著槍站崗的士兵。

國之重器絕代戰(zhàn)神三軍將領(lǐng),此刻如同一尊雕像穩(wěn)如泰山,挺拔的身姿,莊嚴肅穆巍峨雄壯。

偶爾聽著女兒林可兒傳來的聲音,江南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動聽的,是一種絕美的享受。

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到了下班時間,當林若蘭牽著女兒出來的時候,嚇了一大跳。

“你是神經(jīng)病嗎,你為什么還沒走,你再這樣我叫人了?!?

“我有話想對你說?!?

江南很平靜,情不自禁的看向女兒。

“我和你無話可說,來人?!?

林若蘭叫了幾個保安過來,指著江南。

“把他趕出去,我不想看見他?!?

幾個保安迅速圍過來了。

“你們最好別這樣做,對你們沒好處?!?

江南冷靜自若,好像沒把他們幾個人放在眼里。

“你一個臭清潔工還拽什么拽,林總讓你滾蛋就馬上滾,可別逼著我們出手了?!?

眼看林若蘭和林可兒已經(jīng)要上電梯了,江南步伐矯健的跟過去了。

幾個保安為了表現(xiàn),馬上揮舞著棍棒對江南動手了。

林若蘭下了電梯后,剛出門卻發(fā)現(xiàn)江南就在電梯口等著她。

“哇哦,叔叔你是超人嗎,為什么比電梯還快呀?”

林可兒睜大了眼睛,對江南滿臉都是崇拜。

林若蘭揉了揉眼睛四處看了看,一個保安的影子都沒有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當然想不到他們現(xiàn)在躺在地上起不來了。
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林若蘭急了。

“我只想找回我失去的,蘭,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?!?

江南憐愛的望著林可兒,想要靠近母女一點。

林若蘭抱緊了林可兒,冷笑一聲,好像看穿了江南的心思。

“原來如此,你這么做無非是想拿回公司的財產(chǎn)吧?這個我可以答應你,但是要走正規(guī)程序?!?

“我沒有這個意思?!?

“我很清楚你剛回來,一無所有想要這些也是應該的,畢竟這個公司當初是我們聯(lián)手創(chuàng)辦的,你明天來找我,我會請律師來處理這件事。”

“但是現(xiàn)在,還請你不要胡攪蠻纏了,讓開行嗎?”

林若蘭朝江南走過來,越來越近。

江南多么希望,這是重逢后的擁抱和喜悅呢,妻女朝他奔跑而來一家人擁抱歡笑。

可是江南知道他們之間已經(jīng)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,越走越遠。

就像是林若蘭所說的,她的心已經(jīng)死了。

江南讓開了路,一句話也沒說,目送她們遠去。

“拜拜超人叔叔?!?

林可兒回頭用崇拜的眼神望著江南,燦爛純真的微笑,還揮了揮手。

江南立正站好了,朝女兒一個敬禮。

良久,直到看不見她們了。

就算林若蘭和他的感情真的回不去了,那么至少看在女兒的份上,江南依然要堅持初衷。

所以江南并沒有離開,而是拿著掃把,去員工宿舍找到了屬于他的床鋪。

他準備在公司等到明天,再去找林若蘭。

江南剛在床鋪坐下來,忽然有人踢開門沖進來了。

寢室里的其他幾個清潔工見狀如臨大敵,馬上慌慌張張的跑出去了。

進來的七八個彪形大漢,發(fā)現(xiàn)江南坐在那里一動沒動像個傻子似的,互相使了個眼色露出了輕蔑的笑聲。

他們徑直走過去,圍住了江南。

帶頭的一個人是個平頭,光著膀子抽著煙,腳在江南的床鋪上踩了好幾下,朝上面彈了彈煙灰。

“你就是江南,新來的吧?”平頭男問。

江南瞥了他們一眼,淡淡的說道:“如果你們是來找我麻煩的,我勸你們十秒鐘后離開這里?!?

“哎呦喂還挺狂妄的,知不知道這位是誰啊,他可是我們保潔部的隊長,你小子這下完蛋了啊,還不快點道歉認錯?!?

“低調(diào),低調(diào),不要嚇著他了?!标犻L楊剛得意洋洋的,閃著腿嘿嘿的笑。

楊剛的確是故意來這里找茬的,這也是江萬斌找人吩咐下來的,這些人仗著有人撐腰,就有恃無恐了。平時在保潔部也是橫行霸道的。

“聽見了沒有,跟你說話你聾了?”

一個漢子伸手去摸江南的頭。

江南眼神一變,一股殺氣陡然在眉宇間涌現(xiàn)。

只聽咔嚓一聲。

也不過是眨眼間。

那漢子發(fā)現(xiàn)他的手腕不知道怎么折斷了,腦袋上被重重拍了一巴掌,緊接著是膝蓋傳來的劇烈疼痛。

撲通一聲,他直接跪在了江南的面前,耷拉著頭一動沒動。

“你,你怎么了?”

隊長楊剛和其他人還沒有看清楚江南怎么出手的,他推了推那個漢子,沒想到那漢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,口鼻間緩緩的淌著血,閉著眼一動不動了。

幾個人面面相覷好像見了鬼。

“你干的?”楊剛憤怒的瞪著江南。

“當然?!?

江南微微抬頭,目光如同閃電掠過,傲然之氣,如鷹視狼顧。

對視之下,楊剛居然感到強烈的壓迫感,腿不聽使喚的后退了兩步。

“他媽的你還敢動手……”

只聽嗖的一下,楊剛的話沒來得及說完,腦袋已經(jīng)被擰住了,骨頭碎裂的聲響讓其他人聽的頭皮發(fā)麻。

幾秒后楊剛的胳膊在他的脖子上纏了好幾圈,血從他的喉嚨里噴灑而出。

他像是足球一樣被踢飛后掛在了床架子上,死活不知。

整個寢室安靜的只聽得見剩下幾個人急促的呼吸聲。

他們臉色蒼白,面面相覷,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著,巨大的恐懼迫使他們身不由己的跪在了江南面前。

“大哥我們錯了我們只不過是來湊人數(shù)的,請你放過我們……”

“誰讓你們來的?”

江南擦了擦手,淡然自若,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(fā)生過,只是捏死了一只螞蟻一樣。

“是,是公司的一個主管,叫我們教訓一下你?!币粋€漢子哆嗦著,滿頭大汗。

“那么主管又為什么要來找我?”江南沉聲問道。

“好像主管是江萬斌的人吧,我們只知道這些?!?

“是江萬斌?”

江南意味深長,沉默了片刻。

四周安靜的可怕,沒人敢大聲呼吸一下。

過了一會兒,江南眸子里的殺氣消失了,他揮了揮手。

“他們兩個十分鐘內(nèi)送醫(yī)院還有救,你們走吧?!?

“好的好的,謝謝太謝謝你了?!?

一群人迅速抬著楊剛和另外一個漢子,恨不得長了翅膀。

晚上,沒有任何人敢來這個集體宿舍,只有江南一個人睡在里面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江南就穿戴整齊,去公司的食堂吃早餐。

他剛坐下吃了幾口,抬頭發(fā)現(xiàn)食堂里的人已經(jīng)走光了,而且連門窗都鎖上了。

忽然間沖出來二十多個人,他們手里拿著棍棒和刀具。

在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帶領(lǐng)下,迅速的把江南圍在了中間。

“江南,你真是不怕死,斌少的人你也敢動?”

“你也是江萬斌的人?”

江南不慌不忙飛吃著東西,直到把最后一粒米吃光了,然后輕輕的擦拭一下嘴角。

“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吧,我是本公司銷售部的主管,你不在牢里乖乖的呆著,居然跑這里來簡直就是找死,今天讓你知道厲害。”

主管王楊一揮手,二十多個人一哄而上,朝著江南身上就招呼過去,恨不得馬上能夠把江南給撕成碎片。

江南坐著沒動,等第一個人沖到他跟前剛舉起刀來,江南的手腕一抖,筷子直接插在了那人的胸膛,一股血箭飚射而出。

緊跟著江南一轉(zhuǎn)身,手指彈動,背后一個人的腦袋上,也多了一個血窟窿,勺子扎進了他的太陽穴。

兩個人的瞳孔瞬間擴大,飛揚的血花四散開來,淋在了附近幾個人的臉上。

他們大驚失色,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,一瞬間居然忘記了行動,呆滯在原地。

“別怕他給我干他,斌少吩咐了就算弄死他也沒關(guān)系?!敝鞴芡鯒钆鹬?

一群人反應過來,咆哮著再次沖向了江南。

“萬斌,這些年,你都做了什么?”

江南搖了搖頭微微皺眉,一下站起身,渾身暴漲的殺氣蔓延開來,縱身一躍,沖進了人群之中……

“王主管,你這么著急干什么去?”

林若蘭剛來到公司,正好遇見了主管王楊。

他捂著腦袋跑的飛快,差點撞在了林若蘭的身上。

王楊渾身顫抖的朝后面看了看,慌慌張張的語無倫次。

“沒,沒什么我是擔心上班遲到了,林總我先走了啊?!?

王楊恨不得長了幾條腿,飛快的跑了。

林若蘭感到很奇怪,正要走,卻發(fā)現(xiàn)江南從后面過來了。

“江南?你這么早就來公司了?”林若蘭很疑惑。

“我昨天沒有走,一直在等著你。”

江南神色自若,放慢了腳步,看了看跑遠的主管,輕輕的整理一下衣領(lǐng),目光落在了林若蘭身上。

“你等我干什么,你臉皮也太厚了吧?賴著不走?”

林若蘭瞪大了眼睛,有一些羞怒。

江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,就問道:“女兒呢,是不是上學了?”

“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,少叫的那么親熱。看樣子你是迫不及待了吧,這樣也好,今天我們倆做一個徹底的了斷,跟我去辦公室?!?

林若蘭哼了一聲,扭頭就走,拿出手機給律師打電話。

“別動?!?

江南突然喊了一聲,沖過去抱著林若蘭把她摁在了墻上,捧住了她的臉。

“啊你這個混蛋你想干什么,放開我?!绷秩籼m驚慌失措,羞憤的捶打著江南。

江南任憑林若蘭打罵,伸手拂過她的臉頰,朝她靠近。

林若蘭又羞又急,以為江南要欺負她。

“你要是敢碰我一下,我饒不了你?!?

“你誤會我了,你看看這個?!?

江南松開了林若蘭,手里拿著她的耳環(huán)。

“還給我,你干什么?”

林若蘭伸手去搶,江南迅速躲避過去。

“這是哪兒來的?”

“要你管,你是不是神經(jīng)病呀,你想搶劫?”

林若蘭紅著臉,抱著胳膊,非常鄙視。

“這耳環(huán)有問題。”江南手指夾緊一用力,耳環(huán)被碎掉了。

林若蘭簡直氣壞了,這可是鉆石耳環(huán),很貴的。

而且十分的堅硬。這家伙力量也太大了吧?

就這樣,輕而易舉的碎掉了?

不對,以她的了解,他沒有這個本事。

難道說這耳環(huán)是假的嗎?

江南似乎根本沒有顧忌她的感受,而是從碎掉的鉆石中拿出了一個細小的東西。

“看見這個了嗎,這是監(jiān)聽器,屬于高科技產(chǎn)品,很多特工間諜都會用到的,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手的,你被人監(jiān)視了。”
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呀,你弄壞我的耳環(huán)就算了,還跟我扯這樣可笑的理由,你真的是變了?!?

林若蘭苦笑,在她看來,這不過是江南想接近她的荒唐手段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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