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琉璃的笑容倏然凝固住，眨了眨眸光顫動的眼，定定地看著楚月，僵愣在原地，如被抽了魂般，眼神在某個瞬間是空洞的，伴隨著臉皮片刻的痙攣，眼角隨之泛紅。

“不——”

少女搖搖頭，扯出了蒼白的笑容。

“不會的。”

“阿姐待我可好了?！?

“沒有阿姐，就沒有我。阿姐才不會害我都?！?

她有幾分相信幫她度過難關(guān)的楚月。

可她更相信自已十幾年如一日作伴的阿姐。

她依舊是蹲在陰霾里等著阿姐出門試煉歸來的小孩呢。

落九箏勸說道：“琉璃小姐，師叔不會騙你。”

就像花琉璃堅定相信圣女阿姐那樣，楚月所說的每一個字，落九箏都堅信無疑。

楚月平靜如水，則說：“透著一絲虛偽的真誠，固然容易叫人沉溺深陷，但也會留下經(jīng)不起推敲的破綻。琉璃，你且好好想想過往的種種，花婉盈對你的好，到底是有利可圖，還是不問利益。而她作為云山南家的圣女天才和七殺天的長老，口口聲聲待你好，又是否給你帶來過真正的好處，還是如海市蜃樓般，一吹就散呢？畫餅充饑的好，不是好?！?

花琉璃透白如紙的臉色愈發(fā)難看。

她喪氣頹廢地耷拉著頭，回想在花府的點點滴滴。

被通族人欺辱過后，阿姐才帶她回家。

其實，她自已都能記身狼狽走回家了。

那些好從來不是實質(zhì)的，只是在她落入困境的時侯，帶著一束光照破了她的夜，然后寬慰幾句便作罷。

從前未曾設(shè)想，而今樁樁件件都不可推敲、細(xì)想。

楚月又說：“譬如今日，她既已走火入魔，若是關(guān)心在乎你，又何必讓琉前來落雨山，催你回去？”

花琉璃咬緊了后槽牙，眼眶愈發(fā)血紅。

落九箏適時道：“琉璃小姐，師叔待我很好，否則我一個親傳弟子，如何能夠與諸位長老、元宗并肩？世俗的貴賤階級，小姐身在云山花家，應(yīng)當(dāng)更知這世態(tài)炎涼才對。我能如此立錐，雖依靠幾分真本事，但更多的，是師叔。”

從海神大地歸來，她因被楚月器重，落雨山內(nèi)部直接奉她為第一弟子。

還是比肩長老的首席弟子。

這等殊榮，光是靠自已，那還需要些年頭。

但背靠大山，貴人幫扶，就會少走些彎路。

固然殘酷現(xiàn)實，但卻的確是事實。

“若她真對你好，你的劍道天賦又何至于止步不前？”

落九箏趁熱打鐵，“適才弟子考核當(dāng)中，順德長老發(fā)覺你l內(nèi)有翡月骨，劍道天賦的元神當(dāng)中，有一層深入骨髓靈魂的陣法壓制。若非長年累月，如何深入骨髓？最起碼有十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