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圓圓將和離書拿出,上方有息豐的精血圖騰,以及落筆字跡。
黑墨的字跡雖有些歪歪斜斜,依舊能夠證實是息豐的。
“此乃我與息豐的和離書,日期在十日前,眾所周知,我不愿意嫁給息豐,不管是萬劍山還是楚家,我都能找到人證?!?
楚圓圓一手拿著血淋漓的游魂霖劍,一手高舉金光熠熠的和離書。
夜晚的碎光,盡耀在她身。
纖細(xì)的軀l,似有剛強的力量。
那是溫婉下的堅韌。
亦如不爭先的流水,只爭個滔滔不絕。
她說:“我曾跪下央求父親,拒嫁息豐,但彼時息豐給了楚槐山太多好處,又許諾楚槐山,日后把楚華塞到萬劍山。故而,父親不顧我的以死相逼,還是把我嫁給了息豐,大婚當(dāng)日我欲懸梁自盡,是父親楚槐山和胞弟楚華將我束縛,送給了息豐。
我早年便有心上人,他光明磊落,坦坦蕩蕩,是匡扶正義的劍客。他叫——顧霖?!?
息豐想起來了。
他血紅色的眼睛,如魔鬼。
都想起來了。
十日前,婉拒他多次的楚圓圓,竟邀他飲酒。
他興致高昂,歡喜這女人的冰川融化。
哪知酒過三巡,人沒了意識,只模模糊糊記得一些身影輪廓。
如今那些輪廓便也不模糊了。
只因他全部記起,是楚圓圓誘他簽下和離書!
楚圓圓!早有預(yù)謀!
“我楚圓圓此生唯一的丈夫,便是顧霖?!?
“所謂息豐,不過是下作的一個坎坷。”
“從今往后,我當(dāng)有自由身,而非困于這一隅之地?!?
她盼了很多年,才盼到楚槐山、楚華父子的被囚。
只有血親成了砧板上的魚肉,她才能掙脫掉這記身的桎梏走向裂隙的春華,抓住那片刻的光,往上攀。
她不再向死而去,歷經(jīng)坎坷,昨夜漫漫的血色艱辛,她還想站起來,當(dāng)一個堂堂正正的人,一個堂堂正正的女子。那些恥辱和憤怒不該壓垮她,她沒罪,該死的是有罪之人,是沒良心的骯臟作惡者,而非只有記腔赤誠多次盼望黎明的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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