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早該受萬人唾棄?!?
他每一句都帶笑,但很冷,像冰錐,更像他那雙手,順著云喬面頰傳遍她全身。
席蘭廷說的似乎并非官話,而是一種方,更像是某種古老失傳的語。在夢里,云喬都聽得懂。
一股子血腥氣充盈著她的鼻端。
她低頭,看到了滿地尸體。
血流成河,她在咆哮,亦或者大哭,身子不停發(fā)抖,卻無法擺脫那桎梏。
一個激靈,云喬醒了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外婆這被子太重了,壓得她噩夢連連,一身的汗。
坐在黑暗的房間里,云喬大口大口的喘氣,夢里席蘭廷的聲音、觸感甚至那血腥氣,像真的一樣。
“……怎么回事,這是白天覬覦七叔美色的報應嗎?”她站起身,從暖壺里倒水喝,披了件小襖推開了雕花窗欞。
心有余悸,云喬一個人吹了半晌的冷風。
心中像有張紙,紙上有丈夫的備選,云喬在席蘭廷三個字上,畫了個大大的叉!
七叔真可怕,想都不能想。
風卷著清寒,吹入室內,慢慢有了幾縷濕意,是下雨了。初冬的薄雨,斜斜密織,比晨霧還要輕薄,落在窗欞上,似染了層白霜。
夜晚靜謐的庭院,被這雨絲籠上了層淡淡惆悵。
云喬望著寂靜的黑夜,心里無端有點失落:“屢次夢到七叔,都是我求而不得。別說我對七叔沒這心思,哪怕我真有,難道就如此難嗎?”
夢乃內心所托。
難道在她內心深處,席蘭廷高不可攀,她自卑嗎?
若不自卑,為何夢到他,總會感受到冰涼、冷漠與不屑?
她甚至夢到過與席蘭廷纏綿,然而夢里的他,也很沉默。
為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