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堅羞紅了臉,嘴巴三開三合,才承認(rèn)道:“我和錢推司都沒有驗出什么,還得楚推官去!”
“啊……原來如此?!背言仆狭碎L腔,欣賞著范堅臉上精彩的神情變化。
“楚推官,走吧,去驛館?!?
“這些時日都沒什么正經(jīng)案子找我,我還以為衙門有了二位推司足矣?!?
“楚推官這是說的哪里的話!”范堅面上羞赧,實際上自從楚昭云來了,他們確實是瞞著她辦了不少案子。
若不是驛館的案子沒個結(jié)果,他眼下也不必在此聽楚昭云冷嘲熱諷。
而楚昭云本身也不是刻薄之人,說了兩句話之后便沒了冷冷語。
來了青州受到同僚排擠,她便等著他們主動來請她辦案。
眼下,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。
之所以不再刁難范堅,是因為她有些懷疑高慧的話。
“走吧,去驛館?!?
“好,我來帶路……”范堅松了一口氣,看來楚昭云也不是脾氣大得很的人,“希望這件案子趕緊破了,否則對青州影響不好?!?
說到案子,楚昭云認(rèn)真了起來,問道:“出事的是在青州驛館歇腳的官員?”
“不是,雖然說驛館是供來往官員食宿用的,但偶爾也會招待些別人,比如官員的家眷。這次……”范堅有些唏噓,接著說:“死的是去汴京趕考的學(xué)子,叫魏湖?!?
楚昭云想起了白澤,他也是參加今年春闈。
“驗尸沒驗出來結(jié)果?驛館里有嫌疑人嗎?”
“沒驗出來……沒找到外傷,也沒中毒,也不像是突發(fā)心疾而亡。”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昨日早晨,魏湖的小廝在房間里發(fā)現(xiàn)了尸體……”
楚昭云皺眉,心中不悅,直接開口斥責(zé)道:“既然驗不出來,就該早早告知我,身為推司,難道你不知道耽誤的越久越不利嗎?”
范堅羞愧地低了低頭。
這話讓他想起了自家叔父的訓(xùn)斥。
他如何能不知道不該耽誤案情?
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聽了錢林的話,他一心就想幫助錢林,畢竟在他最難的時候,錢林幫了他。
眼下,他也有些后悔。
頓了頓,范堅有些討好地繼續(xù)說道:“奇怪的是,尸體上也沒有尸斑……驛館人心惶惶,不過楚推官放心,驛館已經(jīng)封住了,誰也沒能離開。驛丞說,是魏湖拿著他姑父寫的信,才住進(jìn)了驛館,他姑父是密州知州。和他一起住進(jìn)來的還有三位學(xué)子,他們是同鄉(xiāng),一起去汴京趕考……至于驛館中其他人,根本不認(rèn)識魏湖。若是他殺,可能嫌疑人就在這三人之中……”
“眼下猜測也是無益,只有驗尸之后,才能知道魏湖是自殺還是他殺?!?
“可是驗不出來死因……”
“不管發(fā)生過什么,都定會留下蛛絲馬跡,活人會說謊,尸體可不會說謊。”
“是……”范堅心中有些難的情緒。
他忽然察覺,楚推官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。
甚至在和她說話時,他都忘了她是個女子,只記得她是楚推官。
她說的話,似乎有安撫人心的力量。
他昨日也親自驗過魏湖的尸體,毫無頭緒,幾乎要放棄了,但聽了楚推官的話,他又覺得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!
就在范堅對楚昭云有了改觀的同時,楚昭云對范堅也有了新的認(rèn)知。
問什么說什么,幾乎是毫無隱瞞。
她更加懷疑高慧是不是打聽錯了人?
埋伏襲擊她的人,真的是范堅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