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盞茶前，兩人商量對策時，起了分歧。

楚昭云堅(jiān)持第一次合作先遵守諾：“若是不讓他們夫妻倆吃到甜頭，如何能再和他們進(jìn)行第二次協(xié)作？更何況，他們實(shí)打?qū)嵉爻隽肆?，一開始就騙他們，豈不是卑鄙無恥？”

段景曜反問楚昭云：“不是說好了不擇手段嗎？”

“對，但我們要第二次再騙，第一次就騙的話，哪里還有第二次？”

“兩次都是我們?nèi)タ窗缀姆轿唬y，就算能說動他們第一次由我們看，第二次他們能愿意嗎？若是第二次他們上去看，下來卻騙我們，怎么辦？”段景曜想要說服楚昭云，他接著又說：“你查過這么多案子，難道還對人性抱有不切實(shí)際的幻想？”

楚昭云有些生氣，正說著眼前的事，他為何要扯到她以前查的案子上？

“正因?yàn)槲也檫^很多案子，我見過丑陋不堪的人性，但我也見過美好的人性，所以我從來不提前就對人性抱有好或不好的幻想！”

段景曜不爭辯，只重復(fù)問道：“若是他們第二次真騙我們，我們該怎么辦？”

楚昭云苦惱：“若真騙我們，我們就會得不償失……但大不了我們第二次跟緊他們，他們想騙我們也不行?！?

見楚昭云實(shí)在過不了心里那一關(guān)，段景曜明白了，她所謂的“不擇手段”還是有她的底線。

她跨不過心里那道坎，他知道繼續(xù)勉強(qiáng)下去只會浪費(fèi)時辰。

兩人約定好按照楚昭云的想法行事。

……

眼下，兩人在圍場中拼力奔跑，段景曜難免錯愕，她竟然悄悄地改了主意。

“你不是打定了主意第一次要遵守諾嗎？”

“我又仔細(xì)想了想，你說的對，既然都決定了不擇手段，卑鄙些又何妨！”

楚昭云面上有些許羞赧。

眼下她回想著自己和段景曜起爭執(zhí)時說過的那些話，她自己都覺著矯情。

既然要不擇手段，還怕什么卑鄙無恥？

他們費(fèi)盡心思來了戎族，誰能甘心白跑一趟！

兩人一路圍場北邊跑去，段景曜眼前閃過一道白影。

“我看見了！”

“怎么抓？”

段景曜立即開始拔著枯草編織草籠子，楚昭云看明白了他的意圖，立即四處找著能代替樹枝的硬枯草。

等他編好了一個簡易的陷阱，楚昭云說道：“我們沒有食物來引誘它?！?

段景曜從袖子里掏出玉瓶，那是兩人為了來戎族準(zhǔn)備好的治傷的丹藥。

“這味藥里有足量的雞內(nèi)金，可一試?！闭f著話，段景曜掰開了丹藥，用力揉搓成粉末后放進(jìn)了陷阱了。

兩人躲在不遠(yuǎn)處草里靜靜等著。

果不其然，沒過多久兩人就聽見了鈴鐺的聲音。

眼見白狐進(jìn)了草籠的陰影之中，段景曜用石子彈飛了支撐著草龍的硬枯草，草籠罩住了白狐。

“我來，它們急了會撓人?！倍尉瓣咨锨敖庀铝蒜忚K。

依著此法，兩人很快就得到了四個鈴鐺。

“走，繼續(xù)去找其他白狐?！?

楚昭云扯住了段景曜手里的草籠：“把籠子拆了吧，萬一碰上其他人了，不管他們自己有沒有想到這個法子，但我們不能讓他們學(xué)了去?！?

“好。但‘壹’肯定不會和我們合作了，估摸著，他們是去找‘貳’了?！?

“無妨?！背言谱詮臎Q定在戎國里做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后，心里負(fù)擔(dān)小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