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望月看著和楚昭云差不多大的賀綺羅，實(shí)在沒想到賀家主事人是個(gè)如此年輕的女子。

“你當(dāng)真是賀家主事人？”江望月問道。

賀綺羅笑道：“倒也稱不上，只是在均州的買賣我做主罷了。父親令我來均州歷練，我又怎敢對(duì)外說自己是賀家主事人？”

“楚大人，賀家在均州，她的確是能說上話的第一人?！苯鸱缴葡虺言平忉屩?。

賀綺羅微微詫異，眼前端坐著的女子，竟然官職比府尹高。

她定了定神，說道：“想來三位大人登我賀家門，是為了杜家的事?！?

“正是?！?

賀綺羅苦笑：“杜家的事鬧得滿城風(fēng)云，就連我最好的友人昨日也曾私下里問我，杜家的事是否和我有關(guān)。也怨不得各位大人懷疑我賀家！”

楚昭云心想，賀綺羅倒是個(gè)說話大方的人。

與其遮遮掩掩，她這般挑明了說，倒叫人對(duì)她少了分懷疑。

楚昭云原本想直接問杜家滅門的事，話到嘴邊，她又改了口。

“賀姑娘如何看杜家？”

“杜家多年買賣玉器，是有些底蘊(yùn)在的，只不過杜老爺子年紀(jì)大了，鋪?zhàn)永锏恼乒竦囊彩茄酃饫狭?，是以杜家的玉器敵不過賀家的玉器。”

“賀姑娘如何看杜家的人？”

“我只與杜家兩人打過交道，杜老爺子是個(gè)知書達(dá)理的老人家，說話斯文，行事也斯文。至于杜光，此人倒是和杜老爺子完全不同，唯利是圖之輩罷了?！?

楚昭云心里有了數(shù)，沉聲道：“賀姑娘既知我來意，便說說杜家滅門之事吧?！?

“大人，此事當(dāng)真與賀家無關(guān)，不僅我不曾有謀害杜家的心思，我敢保證我手下各個(gè)鋪?zhàn)永锏娜?，也絕對(duì)沒有謀害杜家的心思。”

賀綺羅見楚昭云等人不接話，她又連忙解釋著：

“我?guī)е鴰孜徽乒竦娜昵安艁砹司?，鋪?zhàn)永锏娜?，還有跑通商路的人，運(yùn)貨的人，皆是從均州聘的人。我不僅手下沒有幾個(gè)自己人，我在均州更無根基，我何來本事將杜家滅門？”

“有理。但重金之下，也并非請(qǐng)不來殺手?！?

“大人可細(xì)查賀府乃至各個(gè)鋪?zhàn)拥馁~，每筆銀錢都清清楚楚。”

賀綺羅解釋完，又放輕了聲音：“再者說了，無冤無仇，無非是有些生意上的爭(zhēng)奪，何至于害人性命？杜家遭此橫禍，實(shí)在是出人意料……”

楚昭云問賀綺羅：“無冤無仇？杜家派人在你鋪?zhàn)永雉[事，你不記恨杜家？”

“不記恨?！辟R綺羅無所謂地?fù)u了搖頭。

金方善追問道：“為何？”

“杜家派人來鬧事的行事作風(fēng)，的確令人恥笑。我不記恨，是因?yàn)槲依斫舛偶摇Ｔ谖屹R家未來到時(shí)，均州的玉器只看杜家，現(xiàn)如今杜家往日的買賣都到了我這里，杜家人心里有氣很正常。”

“賀姑娘大度?！?

“也并非是我大度?！辟R綺羅認(rèn)真解釋，“賀家也不是不曾為杜家著想過，杜家擅做玉屏，我賀家便從未做過玉屏。對(duì)待杜家，我也算是仁義了?？啥殴饩剐辛舜耸拢∥以仁菤獾摹皇鞘掳l(fā)后，杜家老爺子親自來我府上賠禮道歉，他一大把年紀(jì)了，還要為自己那不爭(zhēng)氣的兒子賠禮，我也是于心不忍，便不同杜家計(jì)較了。左右那些毀約退貨的損失，不到半年我就能掙回來了?！?

金方善沒想到此事還有這般內(nèi)情。

“那你可知，杜家有何仇人？”

“仇人二字，豈非太過重？出門做生意，講究以和為貴，堂堂正正做生意，又怎會(huì)結(jié)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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