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別大爺，沈晨鳴去了火葬場的辦公樓，尋到了一位工作人員，經(jīng)過打聽，知道新來的人是位川省人。今年已經(jīng)四十多歲了，個頭矮小，還彎腰駝背，是他們火葬場的一位老員工介紹來的。

聽，沈晨鳴又看過了招工表上的照片，否定了心中所想。

“謝謝你的配合，辛苦了，我能去你們的一號鍋爐房看看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工作人員很熱情地將沈晨鳴帶去了一號鍋爐房。干活的人不少，有十多個，每一個都穿著鍋爐廠的服裝。

來的路上沈晨鳴就跟工作人員說過了，不要打擾他們干活，也不需要他陪同，他只是看一眼。

把人帶到，工作人員走了，沈晨鳴背著雙手，走進(jìn)了修鍋爐的人中間。

他假裝自己是個正在視察工作的領(lǐng)導(dǎo)，視線在每一位工人臉上飄過。不管是身形還是樣貌，都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打量了一遍，沒發(fā)現(xiàn)搜尋目標(biāo)。

接著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看來火葬場沒有他要找的人，失望出來，又跟門衛(wèi)大爺閑聊。

“大爺！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北方來的男人，三十多歲，個子很高，說要找工作。”

大爺已經(jīng)知道沈晨鳴是公安，自然不敢怠慢，何況人家還給了一包煙。就算不是很貴重，也算是孝敬了他好東西。

他啥都不愛，就愛抽煙。

“你說的那個人，我有點印象?！?

沈晨鳴一看有戲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郭明的畫像，遞了過去。

“大爺！看看是不是這個人？你在哪里見過他？什么時候？”

拿起畫像仔細(xì)端詳了半天，大爺皺緊眉頭：“同志！你這畫像畫得不對，那人臉上有道疤，就左邊靠近耳朵的地方，縫了好長一條。

眼睛也沒有這么大，比這小一些，鼻子高一些，嘴巴薄一些。就大前天下午，他過來問有沒有工作可以尋，我們這里沒有，我就跟他說了一個地方?！?

“什么地方？”

沈晨鳴邊問邊掏出本子筆，將大爺剛才描述的有關(guān)于郭明樣貌的話都記錄了下來。那包煙沒白買，他的判斷也沒錯，郭明果然來了這里找工作。

“就離我們火葬場不遠(yuǎn)的青山墓地，瞧見了嗎？就那邊?！贝鬆斨钢粋€方向，“那里本來是不缺人的，值夜班的人前段時間跌了一跤，腿斷了，急需一個人代班，我就把他推薦了過去。最后有沒有留下來，那就不知道了。”

沈晨鳴心間一喜，他堅信郭明肯定是留下來了。就他那沒處落腳，四處逃竄的日子，就算公墓里的人少給他錢都樂意干。

收起紙筆，沈晨鳴將畫像留給了大爺，還在上頭寫了一個電話號碼。

“大爺！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人就打上邊的電話，只要抓到人，我可以向領(lǐng)導(dǎo)幫你申請‘好市民’獎勵。錢不多，就一個心意。”

大爺擺擺手：“不用了，我也沒做什么，就說了幾句話。放心！要真看見他，我一定打電話告訴你們?！?

得了一包煙還想怎么樣，要得再多就過分了。

沈晨鳴告別大爺，開著車，往青山公墓那邊走去。

到了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這地方?jīng)]路了。青山公墓在幾座山的半山腰上，路只修到了山腳下，要上山就得走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