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過神,展老夫人便看見了展缊倒在地上翻滾,而她的腳下赫然就是展缊的一整只胳膊。
溫?zé)岬难€濺到她的臉頰上。
腥味十足。
展老夫人愣住了。
“??!”展缊?zhí)鄣脻M地打滾兒,慘叫連連。
比起剛才展老夫人的剁手指,展缊卻是一整只胳膊砍斷的,疼得他直接暈了過去。
“召太醫(yī)來,給展大人上藥!”云瓷吩咐,緩緩站起身看著對方昏迷不醒,嘖嘖道:“本宮還未審?fù)辏刹荒芩懒?。?
此時此刻的云瓷在展老夫人眼中,無異于地獄爬上來的魔鬼,一顰一笑,都極嚇人。
展老夫人渾身哆嗦。
“放肆!”夏露呵斥:“展氏,皇后娘娘在問你話呢,還不快回應(yīng)!”
展老夫人回過神,哪還有什么理智,沖著云瓷道: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是我不該讓春木陷害縣主,求皇后娘娘大發(fā)慈悲,饒恕缊兒吧?!?
她哭的泣不成聲,險些暈厥。
可云瓷卻一點兒也沒有同情,在這個時代,女子清譽的事查不清楚,極有可能會要了一個人的命。
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不恥手段。
蘊朱縣主雖然僥幸活過來了,但名聲有損,下半輩子都要活在別人的指責(zé)中。
為蘊朱縣主撐腰,不為旁地,只因她也是個女子,曾經(jīng)也深受其害。
太醫(yī)很快來了給展缊的胳膊止血后,又拿出上等的金瘡藥給他服用,折騰下來,展缊很快就醒來了,他倒在地上正好看見了自己的斷臂,一臉絕望。
“皇后娘娘?!狈绞瞎蛟诘厣?,強忍著害怕說:“展家是被人利用的,尤其是二房,根本沒有見過那人,求皇后娘娘明鑒,”
今日方氏來,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必死的準(zhǔn)備了,尤其是當(dāng)展老夫人將秘密說出口后,方氏就猜到今日是不能活著出宮了。
“展家自知有罪,懇請皇后娘娘饒了稚子,稚子無辜。”方氏沖著云瓷砰磕頭。
云瓷笑了:“來人,去將展家宗祠內(nèi)所有主事人都召來,務(wù)必要讓所有展氏族人,都知道展老夫人和展缊二人的所作所為?!?
“是?!?
展老夫人聞,面如死灰。
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可怕。
云瓷彎腰將方氏給扶起來:“本宮不是個不辨是非之人,二夫人救過縣主一回,本宮決定給星哥兒請個寧安侯爺?shù)木粑??!?
方氏不可置信瞪大眼。
云瓷轉(zhuǎn)頭吩咐了宮女,沒一會兒,宮女就捧著明黃色圣旨來了,當(dāng)眾宣布展星為寧安侯。
這突如其來的爵位,讓展老夫人和展缊都傻眼了。
不明白皇后這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究竟是何意。
“本宮乏了?!痹拼蓴[擺手,轉(zhuǎn)身進了內(nèi)殿。
夏露則負(fù)責(zé)將院子打掃干凈。
直到展老夫人和展缊出宮后,也沒明白皇后的意思,方氏還捧著圣旨,心跳如雷。
“皇后……皇后究竟是何意?”
話未落,從眼前經(jīng)過一輛押送犯人的囚車,里面坐著的正是春木,春木除了一張臉完好無損,身上鞭痕累累,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經(jīng)粘上了。
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展缊。
展缊臉色發(fā)白。
“展家人還真是缺德啊,為了誣陷縣主,竟讓一個花匠造謠,差點兒就害死了縣主?!?
“縣主脾氣溫和,換成旁人,早就惱了,這展老夫人真不是個東西,這么做也不怕天打雷劈?!?
路過之處,無數(shù)人指著展老夫人罵罵咧咧。
展老夫人又氣又委屈,就連親孫子被冊封侯爺?shù)南矏偠紱]沖擊得煙消云散,只恨不得將腦袋埋入地底下,羞愧見人。
方氏瞥了眼,冷冷一哼。
終于回到了展家,展缊忽然喊住方氏:“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些不該做的事?”
經(jīng)過今日之后,方氏對展缊早就沒了夫妻感情了,也不用再顧忌他的心情了,沒好氣地說:“我沒做什么,好過你私底下做過什么齷齪事?!?
“你敢這么和我說話?”展缊怒了。
方氏嗤笑:“你該不會真的要擺上侯爺父親的譜兒吧,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了,展家族人恨你不死,你再敢啰嗦,我立刻將你交給族人處置!”
“你敢!”
方氏不屑和展缊爭執(zhí),第一件事便是將展缊身邊伺候得賣個干凈,甚至連展老夫人身邊的幾個得力助手也賣了。
“再將偏院的靈堂撤了?!狈绞锨浦陀X得晦氣。
展老夫人掙扎。
方氏壓根不理會:“你們要是老老實實,顧念從前情份,給你們一口飯吃,若是再折騰,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們。”
“你!”展老夫人氣得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