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冷笑,表面上卻端莊嚴(yán)肅:“公子一路趕來,頗為辛苦。來人,給公子看茶瀉瀉熱氣?!?
“多謝貴人了?!?
郭登臨故意不懂對方話中的警告意味,低頭看了一眼茶,接著抿了一口,道:“此物看著便香,嘗起來更香,真叫人魂?duì)繅衾@~”
“咳!”李望松猛咳一聲,眉頭微皺:“公子,該說正事了?!?
郭鎮(zhèn)岳在前線得勝,郭登臨顯然更加強(qiáng)勢了。
這也是必然的。
“哦~瞧我這記性!”郭登臨一拍額頭,笑道:“貴人是說招安?若是此前,想來我父對此議是頗為歡迎的。”
“可如今朝廷大敗,數(shù)萬精銳被困,覆亡已是時(shí)間問題?!?
“可以說,優(yōu)勢盡在我手,又何必接受這所謂的招安呢?”
李翠蘿輕輕搖頭:“朝廷雖敗,但根基未動;大夏以武立國,各州郡中,可戰(zhàn)之士足有百萬?!?
郭登臨笑了:“那為何不見百萬之眾來踏平我河?xùn)|呢?”
“無他,因?yàn)閷Τ⒍?,這筆賬不劃算?!崩畲涮}輕聲一笑:“公子文武皆通,有些事自然是明白的?!?
“朝廷從外郡別州調(diào)兵來壓河?xùn)|,損耗頗多,而且勞民傷財(cái),是不值當(dāng)?shù)摹!?
“可如今吃了敗仗,影響到的是朝廷威嚴(yán),若是面子上過不去,便是再不值當(dāng),這一仗也是非打不可的?!?
“難道,公子與令尊,真想和朝廷不死不休么?這對河?xùn)|而,不是好事?!?
郭登臨微微點(diǎn)頭:“貴人這番話是有道理的,但招安和談之事既由朝廷提出,我得知道他們誠意如何?!?
“授令尊平難將軍、領(lǐng)河?xùn)|太守,解除對河?xùn)|的高壓,準(zhǔn)許河?xùn)|對外商貿(mào)互通。”李翠蘿道。
官職不需解釋,等同于朝廷認(rèn)同了郭鎮(zhèn)岳對河?xùn)|的主權(quán),他將成為實(shí)質(zhì)性的一方諸侯。
至于商貿(mào)互通……現(xiàn)在河?xùn)|可以從外購得糧食,但那都是走的個(gè)人和小道,沒有正規(guī)性的大貿(mào)易。
對郭鎮(zhèn)岳為代表的反叛勢力,朝廷更是盯的極嚴(yán)——一旦在外發(fā)現(xiàn),格殺勿論!
“朝廷誠意不錯(cuò),看來這次是真被打痛了!”郭登臨樂了,接著又道:“可是貴人和五皇子殿下的誠意呢?”
李翠蘿柳眉微蹙:“公子何意?五皇子也是朝廷的一份子?!?
“我又不是傻子,貴人何必瞞我?!”郭登臨不禁發(fā)笑,道:“若我父應(yīng)下這事,如此潑天大功,便歸五皇子所有?!?
“將來,他極有可能憑此榮登大寶?!?
“而貴人您,也能凌駕后宮,成為天下之母——皇后之尊!”
說到這,郭登臨原本已壓下的貪婪和欲望,短暫從目中噴出。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:“只要我家配合,貴人便能吃下如此大的好處,難道五皇子不應(yīng)該有所表示么?”
李翠蘿和李望松對視一眼,后者道:“父親說了,您自己定奪便是?!?
李翠蘿頷首,答復(fù)郭登臨:“額外出銀三百萬兩。”
這筆錢,李氏自然也要跟著掏。
郭登臨沉吟片刻,笑道:“貴人可真會做生意,三百萬兩便想買個(gè)皇位么?”
“皇位哪有你說的那般容易?”
“至少希望更大了不是么?”
“再加一百萬?!?
“這……”郭登臨躊躇了一會兒,道:“二位誠意可觀,只是事關(guān)重大,我說了不算,還需與父親商量?!?
“那是自然?!崩畲涮}莞爾,這使她愈發(fā)嫵媚,如春風(fēng)中輕顫的嬌花:“郭公基業(yè)甚大,但將來都是公子的,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“若是公子執(zhí)意答應(yīng),只怕郭公也不會再有多話了吧?”
“都是貴人看得起!”
郭登臨哈哈一笑,他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。
他奮力去挪開目光,但最終還是失敗了,只能定格在李翠蘿身上,帶著幾分刺激、幾分緊張開口:“但既然貴人這么看得起,我要是再推脫,倒顯得扭捏了。”
“只不過,除了這些東西之外,我還希望得到一物?!?
“哦?”紅艷艷的小嘴微張:“什么?”
郭登臨沒有回答,而是目光下移,死死盯著對方高高隆起的胸脯。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(shí)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