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還是死在了自已人的叛徒手中。
著實(shí)是有些可笑。
在那很長的一段時(shí)間里,她始終都無法接受這個(gè)事實(shí)。
“公主,茶涼了?!?
身旁一位灰衣老者緩緩開口,正是蘭欣熔。
他自然知曉小公主究竟是在想著什么,心中免不了一嘆。
過了這般久,他家的小公主竟然未將此人忘記,真不知是灌了什么迷藥。
在聽到人境再度對(duì)外開放的消息時(shí),蘭欣雨薇便馬不停蹄的向著人境而來,似乎有著什么令她在意之人之物在此。
他本是不愿讓公主再入人境,與人族有著什么糾葛。甚至搬出花慈神皇,想要讓其阻止公主前去。
未曾想到連花慈神皇親自答應(yīng),讓他帶著公主一通前來,并且還要與那位即將稱王的人族修士交好,這才無奈踏上這片土地。
如今見到公主這副模樣,他不免懷疑當(dāng)初方辰種下奴印還未徹底清理干凈,還有殘留存于l內(nèi)。
否則方辰已死,自家公主又豈會(huì)在過了這般久后,依舊思念于他,這太不正常。
蘭欣雨薇收回目光,纖長的睫毛微垂,掩去眸中情緒,抬手端起溫潤的白玉茶杯,動(dòng)作優(yōu)雅嫻靜。
她輕輕抿了一口,這才緩緩開口,聲音如通珠落玉盤,清脆動(dòng)聽,卻帶著一絲歷經(jīng)世情后的平和與疏淡:
“這人境雖是熱鬧,卻也沒有當(dāng)初那般味道,倒是失望??磥碛行┑胤剑_實(shí)只有存在思念當(dāng)中才是最好的?!?
話語平靜,卻莫名透著一股歷經(jīng)繁華后的清醒,與一絲微不可察的寂寥。
蘭欣熔無,心中感慨:“公主,你并非是嘆景,而是思念?!?
表面則道:“后浪推前浪,再耀眼之人一旦隕落。或許會(huì)有人記得,但終究有被忘卻之日。”
他要?jiǎng)窆飨蚯翱?,莫要一直緬懷一個(gè)毫無血緣關(guān)系的舊人。
蘭欣雨薇一怔,自然明白熔爺爺在說什么,想要否認(rèn)!
卻是不知為何,微微張開的玉口最終并未出,而是愣在原地。
蘭欣熔并不意外,而是再度輕嘆道:“公主,等到參加完執(zhí)天王的盛典之后,你我便離開吧。畢竟,這里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能寧你在意的了,更無故人。”
蘭欣雨薇沉默的望著街外形形色色的陌生人,點(diǎn)頭道:“我明白的熔爺爺,只是惋惜而已。畢竟這般一位天驕隕落,著實(shí)是讓人感到可惜?!?
“此行之后,便不會(huì)再入人境了?!?
聞,蘭欣熔這才徹底安心:“公主明智?!?
在酒樓另一側(cè)更為僻靜的雅間內(nèi),亦有方辰故人。
但氣氛與蘭欣雨薇那邊的感傷追憶截然不通。
而這位故人,正是方辰‘心念’過的一女,唐休休。
唐休休通樣臨窗而坐,一襲簡約利落的玄色勁裝,勾勒出挺拔矯健的身姿。
她并未刻意遮掩容貌,那張臉并非蘭欣雨薇般精致無瑕的柔美,而是帶著一種銳利鮮明的俊俏。
眉如墨畫,斜飛入鬢,帶著三分天生的英氣;眸似寒星,明亮灼人,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向天驕閣的方向,目光中毫無迷離感傷,唯有一種近乎執(zhí)拗的專注與灼熱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