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硯舟立在門口方向,遙遙望著她,見她木訥的眼底,逐漸失去生的希望,神色驟然一沉。
他重新走到舒晚面前,一把抓住她巴掌大小的臉頰,冷眼俯視著她:“你想陪他去死?”
舒晚抬起被淚水侵染的眼睫,沒有回答他的話,卻用無聲,表達(dá)出了自己的意愿。
池硯舟看懂她的心思后,無情毀滅她的希望:“別妄想陪他去死,你死一次,我救你一次!”
舒晚仰頭看著他,飽含淚水的眼底,滿目都是絕望:“為什么?”
為什么連陪他去死的權(quán)利,也要?jiǎng)儕Z?!
池硯舟微微彎下腰,逼近舒晚的臉龐:“你這輩子,只能為你姐姐的心臟而活!”
舒晚聽到這句話,忽然勾起慘白的嘴角,輕笑了起來,笑到眼淚從眼眶里不停涌出來。
她一邊笑,一邊哭的癲狂模樣,落在池硯舟眼里,令他微微怔了幾秒:“你笑什么?”
舒晚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跪在地上,蜷縮成一團(tuán),一直哭,一直笑,活像個(gè)喪失理智的瘋子。
池硯舟盯著她看了半晌后,緩緩蹲下shen子,沉聲問她:“告訴我,你在笑什么?”
舒晚仍舊沒有回他的話,只癡癡的笑,那樣毛骨悚然的笑聲,讓池硯舟脊梁骨發(fā)涼。
他起身,立即將喬治喚了進(jìn)來:“你幫她看看,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?”
喬治卻立在原地,沒有動,似乎在和池硯舟置氣:“反正你也只是要她的心臟,她受刺激變成瘋子,以后你想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,正好如你的愿,不是嗎?”
池硯舟擰了擰劍眉,沉聲道:“你騙我回英國的事,還沒找你算賬,你倒先陰陽怪氣起我來?”
喬治是理虧,卻并不覺得有錯(cuò):“池,我騙你回英國,是覺得你不應(yīng)該將舒小姐綁在你身邊,她畢竟不是初宜,只是用了初宜心臟的人,你卻這樣偏執(zhí)不放,舒小姐何其無辜?”
池硯舟冷著臉,掃了眼喬治:“你要是不愿意幫她,那就滾出去?!?
喬治一噎,氣得想走,卻在看見舒晚瘋瘋癲癲的模樣時(shí),沉沉嘆了口氣。
他拿來醫(yī)藥箱,打開,從里面取出一支鎮(zhèn)定劑,往舒晚胳膊上扎了一針。
見她閉上了眼睛,這才將她扶到床上,隨即放下針劑,轉(zhuǎn)身面向池硯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