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下口罩,季祁安苦澀一笑。
沈寧苒心里難受了一下。
昔日意氣風發(fā)的男人此刻顯得無比頹喪。
“找了個清凈的地方……休息?!?
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,醉生夢死地過了半個月。
婚禮前,包括婚禮上的一切都像是他季祁安做的一場夢。
他希望夢不醒,希望沈寧苒真的嫁給了他。
又希望夢醒,醒來就能發(fā)現(xiàn)發(fā)生的那些不好的事都是一場夢。
只要醒來,季家還是那個季家,父親還是那個父親,一切都沒有變。
渾渾噩噩的半個月,酒醒時卻發(fā)現(xiàn)一切都是真的。
什么都變了。
“想通了嗎?”沈寧苒聲音輕輕的問道,她不敢太大聲,她感覺面前的人太脆弱了。
對于一直被季家保護得很好的季祁安來說,他從未經(jīng)歷過這種事,父親鋃鐺入獄,季家面臨破產(chǎn),這些對于他來說都宛如驚濤巨浪,每一個浪都能將他拍死。
他若自己想不通,無法振作,一直頹喪下去,人會廢。
“想不通?!奔酒畎矒u搖頭。
他永遠都想不通他的父親為什么要這么狠心。
明知是錯,還偏要做,最后把自己,把家人,把公司都逼到了絕路。
錢權就那么重要嗎?明明擁有很多了,就是不知足,去貪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。
“我爸明天法院庭審,你會去嗎?”
“不會?!鄙驅庈墼僖膊幌肟吹侥莻€害死她孩子的人,“他是什么結果跟我無關,我不會因為恨亦或是你,干預任何判決結果?!?
沈寧苒的意思是無論判決結果好壞,她都不會干預。
季祁安垂眸,帽檐落下的一圈陰影難掩他臉上的苦笑,“好,我就是看到你給我打過電話,所以過來告訴你一聲,我沒事。時間不早了,我該走了?!?
沈寧苒看著季祁安緩緩轉身,那背影看著荒涼。
這樣的季祁安讓她心口一陣難受。
“祁安?!鄙驅庈劢凶×思酒畎?,“季行止做的一切都跟你無關,別因為這件事把自己困死,你的未來還很長?!?
季祁安沒有回頭,沈寧苒只見他步伐停了片刻,說了一聲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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