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景天的心猛地一揪，他沒想到妞妞會這么想。

他張了張嘴，想否認，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。

總不能告訴女兒，是他用她當籌碼，逼走了媽媽。

最后，他只能生硬地說，“不是你的問題，是媽媽有自己的想法，你只要好好聽話，爸爸會給你最好的一切。”

“我不要最好的一切，我只要媽媽?！辨ゆさ难蹨I終于又掉了下來，卻沒有哭出聲音，只是一顆顆砸在地板上，像小石子一樣，敲得霍景天心里發(fā)顫。

霍景天再也待不下去了，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女兒的眼淚，就會忍不住妥協(xié)。他轉身快步走出兒童房，輕輕帶上房門，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女兒的悲傷。

回到書房，霍景天坐在椅子上，點燃了一支煙。

煙霧繚繞中，他想起陳湘蕓以前總說他抽煙對身體不好，會把煙悄悄藏起來，還會給他泡一杯清肺的茶。

那時他覺得她嘮叨，現(xiàn)在卻覺得那些嘮叨里全是溫柔。

陳湘蕓，你真的這么狠得下心？

陳湘蕓做了一個夢，夢到妞妞被新來的保姆打罵，渾身是傷。

她瘋了似的跑去別墅，正好撞到要出門的霍景天。

“陳湘蕓！”

“霍景天，我想進去看看妞妞。”

她的頭發(fā)披散著，幾縷濕發(fā)貼在鬢角，顯然是從夢里驚醒后沒顧上整理就跑來了。

身上的家居服外面只套了件寬大的風衣，風一吹，衣擺胡亂翻飛，露出里面單薄的布料。

她的眼睛通紅，里面還凝著未散的驚惶，抓著霍景天衣袖的手都在發(fā)抖，“霍景天，讓我進去，求你了......我夢到妞妞被欺負了，我得看看她是不是好好的?！?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