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少卿沒否認，只是笑著揚了揚下巴：“兩碗咸豆?jié){，四根油條，多加辣?！?

轉頭又問陸希，“能吃辣吧？”

“嗯?！标懴?，耳根卻悄悄熱了。她注意到霍少卿特意把她的那碗里的辣椒油攪得勻了些，不像他自己那碗，紅油浮了厚厚一層。

油條剛出鍋，酥得掉渣。

陸希咬了一口，滾燙的面香混著豆?jié){的醇厚在嘴里散開，忽然想起小時候，白七七也總這樣，早起給她和陸韻炸油條，說“外面的油不好，家里做的吃著放心”。

“好吃嗎？”霍少卿看著她，眼里帶著期待。

“好吃?！标懴｜c點頭，又喝了一大口豆?jié){，暖意從胃里一直漫到心口，“比我在a國吃的那些早餐都實在?！?

“那是，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，錯不了。”霍少卿吃得認真，嘴角沾了點豆?jié){沫，自己沒察覺，陸希卻忍不住抽了張紙巾遞過去，“這里?！?

指尖碰到他唇角的瞬間，兩人都頓了一下。

霍少卿的睫毛很長，垂下來時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，陸?；琶κ栈厥?，假裝去看窗外，心跳卻像漏了半拍。

“謝了?！被羯偾涞穆曇粢驳土诵?，耳根泛起淡淡的紅。

晨光透過豆?jié){鋪的玻璃窗照進來，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，緊緊挨在一起。

陸?？粗墙化B的影子，忽然覺得，或許“距離感”這東西，也不是非要有不可。

就像此刻，能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一起吃頓早餐，聽著老板和熟客閑聊，偶爾碰一下對方的手，這種帶著煙火氣的親近，好像也沒那么難接受。

吃完早餐，霍少卿送她回公寓取車。車子停在樓下，兩人都沒立刻下車。

“下午有空嗎？”霍少卿忽然問，“我朋友有個畫展，據(jù)說有幾幅a國印象派的作品，你可能會喜歡?！?

陸希看著他眼里的認真，想起昨晚他說的“給我個機會，讓你看看傳聞有多假”，心里那點猶豫漸漸淡了。

“好啊?！彼α?，這次是真的從心底里漾開的笑意，“幾點？我去接你？”

“不用，我來接你?！被羯偾湫Φ妹佳蹚潖?，“下午三點，我在這兒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