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昭昭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:“是?!?
“回去?!?
云祁起身下了車,不忘握住謝昭昭的手把她也帶下來。
一行人進到驛館之后,玄明上前拜見:“殿下、謝小姐,屬下這一路隱匿行蹤而來,五萬玄甲軍如今已在冀州城外駐扎?!?
“好!”
云祁吩咐:“你今晚且好好休息一晚吧,明日一早回去駐地,隨時聽我調派?!?
“是?!?
玄明告退離開,但并沒有直接離去,而是朝謝昭昭看了一眼,“三小姐托我給七小姐帶了東西。”
謝昭昭詫異:“什么東西?”
“幾本書。”
玄明簡意賅道:“本來還想帶些別的,但路途太遠不太方便,所以就作罷了……那幾本書我已經帶過來了,讓人交給了小姐院中守衛(wèi)。”
“好我知道了?!敝x昭昭微笑道:“多謝,勞煩將軍了?!?
玄明頷首說了一聲“不麻煩”。
但不知是不是謝昭昭錯覺,感覺玄明神色古古怪怪的。
什么情況?
不過此時謝昭昭心中惦記另外一件事情,玄明退走后,她便暫時將那點古怪拋之腦后,轉向云祁詢問:“怎么忽然調玄甲軍來?而且還是五萬人傾巢出動?!?
云祁神色平靜,“我以為你不會為這種問題?!?
謝昭昭一頓,兩人眼眸交匯之間也交換了相互的想法。
謝昭昭抿了抿唇,心中其實已然如明鏡一般。
岐陽王府那件事情,當時啟州司馬掌管啟州軍權,要不是云祁及時趕到,差一點就鬧出大亂子。
如今到冀北來,這冀北邊防上二十萬大軍……如果一旦陳家有變,那這二十萬兵力頃刻間成為敵人,后果不堪設想。
所以云祁調玄甲軍前來,是為以防萬一。
云祁淡聲說:“陳家如一切穩(wěn)妥,那自然萬事大吉,如果出現(xiàn)意外,自然要快刀斬亂麻,不能讓兵禍蔓延,生靈涂炭?!?
“玄甲軍五萬人,并不算多,不過我這五萬的戰(zhàn)力非尋常部隊可以比擬?!?
“冀北中山王府掌管二十萬大軍,但有十多萬都在要塞邊防之上駐守,而且這些邊防一處與一處相隔還有些遠——”
“如有突發(fā)變故,這些兵力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快速集結的?!?
“正經能調動的只有冀州都護府這六萬兵力,這六萬人,玄甲軍足夠應對了。”
謝昭昭點了點頭,神色凝重道:“冀州都護府是那柳純鈞掌管,柳純鈞……他和陳文琢勾連過,還設計了當初陳家欺辱陳書蘭的事情?!?
“我聽說柳純鈞那兒子被抬回家之后尋了整個冀州的名醫(yī)去看,病情不太好?!?
“陳文琢雖然被貶去了邊防,但這個人的野心實在是可怕……”
謝昭昭頓了頓又說:“前段時間五哥和我提過陳文琢在亳州刺激陳書蘭的事情,野心這樣大還不安分,下手又狠毒的人,只怕去了邊防也未必安分守己。”
“嗯。”
云祁點點頭,“所以更要小心謹慎,這五萬玄甲軍如今沉兵暗處,與我們百利而無一害?!?
“可是如果中山王知道……”謝昭昭遲疑道:“沉兵暗處無疑是對陳家不信任,恐怕會傷了老臣的心。”
“我知道這個,但若要萬無一失,只能如此?!?
云祁眸中利光閃爍:“我不能拿我等的性命和江山去賭人心和信任,上位者外行王道,內行霸道,此為千百年來無數(shù)王霸者遵循之理。”
謝昭昭沉默良久,輕嘆了口氣。
她無法反駁云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