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呼嘯而過,封璟十指緊扣,有一番矜貴的氣質(zhì):“我唯一能守護的東西,只有她,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?!?
他的目光深沉而堅定,王叔只好應(yīng)了下來。
“今晚你在封宅照顧爺爺,我先回去?!?
說完,封璟抽身離開封宅。
待他回到封家,封子宸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看著封子宸似是在做噩夢一般緊皺著眉頭,他伸手輕輕的撫平那道稚嫩的眉頭。
有了孩子,就如同一個甜蜜的包袱,雖然沉甸甸的,但是不忍心放開手。
封璟有時反而會有種錯覺,怎么愛孩子,都嫌愛的不夠。
他以前對寵溺孩子的父母理解不能,現(xiàn)在也變成了其中一員。
次日,醫(yī)院。
沈柚恩原以為自己的東西不算多,收拾起來才發(fā)現(xiàn)也有半箱。
科室的其他人都在忙碌,醫(yī)院里人來人往的,還沒有人注意到沈柚恩的舉動。
她仔細考慮過,云老之前的建議對目前的她來說,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沈司慕出事,給她敲響了警鐘,她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。
至于封子宸的話,暫時就讓他待在封璟身邊,也能緩解她一人帶娃的壓力。
她單薄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,別有一番婉約的風致。
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科室外,靜靜地看著她。
裴洮景站了一分鐘左右,沈柚恩才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“收拾東西做什么,你要去哪?”語氣里聽不出波動,全然事不關(guān)己的態(tài)度。
沈柚恩連頭也沒抬,桌上的箱子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“到我辦公室來一下。”裴洮景說完這句話,轉(zhuǎn)身就離開了。
裴洮景是少有幾個,會對沈柚恩刨根問底的人,但偏偏,她也不得其解。
走進辦公室,裴洮景一直在等她,他按動著一根圓珠筆,思忖著開口的方式。
沈柚恩開門見山地說:“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,明天早上我就會遞交辭職信。”
裴洮景沒有半點笑意,他從談話的氣氛感知到,一種不容玩笑的意味,盡管如此,他還是想要挽留一下。
“你總得告訴我,你為什么要辭職?”
他依然坐在椅子上,但氣勢和站著的沈柚恩不相上下:“是因為網(wǎng)絡(luò)上的輿論嗎?”
“我是醫(yī)生,但我有權(quán)選擇自己的去留,在國外,我能接觸到更精密的儀器,更優(yōu)越的薪資待遇?!?
對話一度陷入僵持,裴洮景先敗下陣來:“我只是希望你慎重考慮,你對病人的付出,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,在這里你依然可以參與并主刀手術(shù)?!?
“不要走,好嗎?”他很真誠,也很有說服力。
辭職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,也不是跟誰賭氣,沈柚恩權(quán)衡了利弊,實在找不到留下的理由。